闌珊緩了一下神:「下官、本來並無察覺,後來因、因大殿下那件事,才有所醒悟。並不敢瞞著大人。」
「嗯,」楊時毅的目光甚是平靜:「你說。」
闌珊就把自己給趙元塰擄去後,趙元塰也問起墓室的情形,又是如何給趙元塰逼著吃藥,發現了山脈的異樣,以及繪圖等也說了。
溫益卿在聽她講述的時候也是面無表情,直到聽她說服那明視丸,眉峰才微微蹙起。
楊時毅卻是自始至終的雲淡風輕不露聲色。
闌珊道:「後來李先生及時趕到……加上榮王殿下所派之人才將下官救了出來。」
楊時毅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一敲,道:「李墉回來後也跟我說起過趙元塰的事,我雖愕然於他竟衝著你下手,卻慶幸你最終無礙,不然的話我也無法向老師交代。倒是沒想到其中還有此事。」
這會兒溫益卿道:「尚書大人,這件事跟寶藏有無關係,還待定論,所以,那幅圖應該也算不得什麼。」
楊時毅並沒看他,眼睛盯著窗外在風中搖曳的桐花,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闌珊沒有發覺這個動作,溫益卿卻留意到了。
他知道楊大人正在做一個決定,他不知道是什麼,但知道很重要。
終於楊時毅看向闌珊:「這件事,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闌珊本來是有意壓下給趙世禛畫圖一節,給楊時毅這樣突然一問,眼中頓時透出些慌張。
「大人,」闌珊的頭更低了幾分,「其實後來……」
闌珊把心一橫,才要說出來,楊時毅的手指一停,卻突然出聲打斷了她:「正如益卿多說,這件事跟寶藏有無關係,沒有任何的憑證,何況百牧山的事情跟昔日大皇子有關,皇上已經交代給榮王殿下跟司禮監去處置,不歸我們工部管了,工部也管不了,所以今日你所說的話就也到此為止,也不用再去跟別的什麼人提起了,知道了嗎?」
闌珊分明已經要開口了,連溫益卿都看的很清楚她已經要說了,楊時毅偏偏在這時候攔了下來。
溫益卿心中忖度,闌珊卻巴不得不提,忙站起身道:「是,下官遵命。」
楊時毅抬眸看向她,微微一笑道:「聽說你也受了傷,又才出了外差,兩日後就是端午,索性就多放你幾天的假,在家裡多休息幾日,好生調養調養吧。」
闌珊差點忘了這件事,沒想到楊大人這麼善解人意,一時眉開眼笑:「多謝大人!」
楊時毅道:「好了,你去吧。益卿先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