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吉總算明白了,鄭適汝這是在問,假如他是皇帝,會怎麼對待舒闌珊。
他笑道:「我倒不覺著斷袖之好能怎麼樣,頂多傳出去話不大好聽就是了,何況舒闌珊又是個能用之人,留著總比殺了強。你覺著呢?」
鄭適汝才笑道:「太子的意思,自然就是臣妾的意思。」
趙元吉見她展顏笑了,心情大好,想了一會便又說道:「我今日在宮裡頭,正好遇到了一個御醫,說是華珍正在調配那助孕的藥,改日不如也傳他過來,給你也診一診脈?」
鄭適汝手一動,花嘴巴立刻察覺她的手重了,當下爬起來跳到地上,搖著尾巴自己去了。
半晌,鄭適汝才冷笑說道:「殿下是恰巧遇到的呢,還是給母后催著了?」
的確是皇后問起過太子,只是趙元吉知道鄭適汝不喜給人催,所以才這般說。
此刻見她看破了,便笑道:「實在是恰好遇到,你要不喜歡那就不必傳就是了,說起來我看華珍憔悴了許多,是藥三分毒,不吃也罷了。」
鄭適汝跟華珍雖面和心不和,對於公主府的事情卻是一點兒也不含糊。——溫益卿自從掖州回來,只顧養傷,傷害未大好又回工部,近來一直忙著調養身子,哪裡顧得上什麼孕不孕的,華珍弄再多藥又能如何,孩子不能憑空跑到肚子裡去。
鄭適汝想了想,道:「既然殿下提了,那改日就讓太醫過來吧。」
趙元吉大喜:「就知道阿汝是最體貼的。其實也不怪母后著急,倒不是為我們……你也知道,老五這般能幹,母后是怕他鋒芒太盛,父皇以前又時常偏愛,假如我們有了子嗣,情形自然又不同了。」說著便輕輕地將鄭適汝攬入懷中,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才又吻了過去。
到了端午這天,阿沅給家裡各人都做了五色絲線的端午索,連葛梅溪跟王鵬都有。
因為飛雪不在,阿沅便多留了一條給闌珊備用。
闌珊看著手腕上五彩斑斕的端午索,自己偷偷地從阿沅的針線筐里找出絲線,如法炮製地也做了一條,用帕子包好放在懷中。
才要開門,就聽到外頭王鵬說道:「阿沅,最近你出去的時候小心點,最好不要早出晚歸,也別往人少的地方去。」
阿沅道:「怎麼了?」
王鵬道:「最近京城裡出了一個採花賊,有幾個好人家的女孩子已經糟了毒手,案件有點嚴重才轉到大理寺的,還沒抓到那賊人呢,這大節下的,我職位低才能在家裡安樂,姚大人負責這案子,還不得空閒呢!」
阿沅不以為然地笑道:「原來是這樣,這跟我不相干,就算是有採花賊,也不會向我動手的。」
王鵬愕然:「這是為什麼?」
阿沅反而給他問的愣住了,畢竟阿沅臉上有傷,人人望而生畏。且採花賊自然是選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動手,自己長得醜又生了孩子,當然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