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升問道:「你跟那……小孩子有什麼仇?」
「別提了,」江為功揉揉手腕道:「當初在翎海的時候,他嘴裡不乾不淨地說小舒的壞話,我差點兒揍了他,不過後來我沒來得及動手,卻是給王爺打了他一巴掌,奇了怪了,他不去找王爺,反而盯著我呢,也算是欺軟怕硬了。」
他說著又看闌珊:「小舒,你剛才怎麼……還給那小子打掩護呢?我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送他進順天府大牢里呆一呆的。」
闌珊不便說是看在鄭適汝的面上,她雖然也想給方秀伊一個教訓,但畢竟靖國公府才出事,不能在這時候再鬧騰出去。便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給她點懲罰是小事,可從此不免又得罪了東宮,何必呢,而且太子妃娘娘是很通情達理的人,方才派了那府官前來帶人回去,看樣子一定會親自教訓……江大哥放心吧,以後她絕對不敢再為難你。」
江為功點頭:「既然有人教訓他那也罷了。」
姚升笑道:「我看江大人這幅模樣,就像是那取西經路上誤入了妖精洞的豬剛鬣……」
江為功不等他說完便感慨道:「姚大人,我看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大家說笑了一陣兒,順天府的人上來問話,江為功只說是跟認識的小朋友玩笑而已,就叫他們散了,這些衙差也樂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底下百姓們聽聞是玩鬧,也都散了。
姚升又道:「所謂相請不如偶遇,自從江大人回京,都沒認真聚過,今兒總算得空,不如就在這樓上吃了中飯再散?」
江為功笑道:「好啊,我也正有些餓了,這裡雖比不上永和樓,卻也還不錯。」
闌珊見他兩個興致高昂,就也答應了。於是三人選了臨窗的桌子,叫了幾樣精緻的酒菜。
酒過三巡,王鵬跟葛梅溪兩個人找了來,於是又添了幾樣菜一壺酒,越發熱鬧了。
本是要吃中飯的,不料慢慢地日影西斜,眼見申時過半,江為功已經醉醺醺的,王鵬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葛梅溪臉帶酡紅,卻也有了六七分醉意,只有姚升酒量最好,才有四五分。
他看其他幾人東倒西歪的樣子,不由笑了。
可雖不曾醉足十分,到底是有些酒意,話自然也多了,姚升問闌珊道:「小舒,之前……你呵斥那方家小公子的時候,句句話都維護著太子妃,你怎麼知道太子妃就賢明仁德呢?」
闌珊雖然有數,不過架不住這一場飯吃了兩個時辰,前前後後喝的酒加起來,積少成多,臉上也紅了一片。
她又知道在座都不是外人,加上還有鳴瑟在旁邊跟小鷹似的盯著自己,就沒有十分忌憚。
聞言道:「我當然知道,天底下、誰不知道太子妃最賢德呢?姚大哥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