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葛梅溪心中有數,所以竟不曾在阿沅面前透露什麼。
本以為闌珊在王府一夜一天,總要回來了吧,誰知回到家中,心神不寧地左等右等,天越發黑了,竟仍不見人影。
葛梅溪實在擔心,思來想去,便找了個藉口出門,徘徊許久,終於騎馬來到王府。
榮王府門上聽聞是工部之人,倒也猜到或許跟闌珊有關,便派人入內回稟。
西窗先得了消息,只是不敢去打擾趙世禛,便跟鳴瑟商議:「是你去打發了,還是我去?」
鳴瑟道:「我去吧,你在這兒伺候,預備著主子叫你。」
說罷,鳴瑟轉身往外來到前廳,果然見葛梅溪站在廳門口。
葛公子也不敢坐,只是抬頭伸長脖子打量裡間,看到鳴瑟的瞬間,葛梅溪眼前一亮。
繼而卻又反應過來,鳴瑟雖然的確在這裡,可也未必算是什麼好事。
當下整肅神情:「小舒果然在王府里嗎?」
鳴瑟一點頭。
葛梅溪知道他向來少言寡語,卻也不以為意,只忙著又問道:「她……怎麼樣了?如何還不回家去?」
鳴瑟說道:「王爺跟她在一起,沒什麼事,不必擔心。」
葛梅溪被這簡單的一句話堵在心裡。
想了想,遲疑著說:「王爺、跟小舒……」
不料鳴瑟雖年紀不大,人卻敏銳之極,加上在家裡住了這些日子,早知道葛梅溪對闌珊是有些心思的。
他看著葛梅溪猶豫的神色,淡淡說道:「嗯,就是你以為的那樣。」
葛梅溪的臉色驟然變了,像是給人用力摑了一掌似的,幾乎窒息。
「原來王爺……」半晌他喃喃,卻又打住,有些慘然的:「我、我就知道……」
鳴瑟並不在意他是什麼反應,又是怎麼想法,只點點頭道:「葛公子是聰明的人,其他的自然不必我多說。」
葛梅溪似乎想笑,卻只是將嘴微微地扯了扯:「好……」
他說了這個字,渾身脫力,又覺著整個王府雖大,卻並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於是轉身往外走去。
卻忘了腳下有台階,差點兒往前滑倒過去。
鳴瑟轉頭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不明白。
葛梅溪明明早就知道闌珊跟榮王之間關係非凡,怎麼還是不肯徹底死心?難道不知道這種事情早斷了早好嗎?人總是這麼喜歡自尋痛苦不成?
那邊葛梅溪走了幾步,又想起一件事,便回頭對鳴瑟說道:「若是可以的話,還是讓她早點回去……言哥兒像是受了風寒,今日下午就從學堂回家了,已經請了大夫吃藥。」
鳴瑟「啊」了聲:「知道了。」
目送葛梅溪去了,鳴瑟才慢慢回到內宅,西窗忙迎上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