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趙世禛同闌珊終於一度春風,他深知容妃之固執,是絕對不會同意他把正妃的位子加在闌珊頭上的。
加上鄭適汝又出了暗度陳倉的主意,因此趙世禛那回進宮面見容妃的時候,容妃問起他的來意,趙世禛便順著母妃的口風道:「兒子知道母妃已經知道了我跟那個人之間的事情,的確,我是很喜歡她,這個無可否認,但正如母妃所擔心的,她的身份的確是個問題。」
容妃端詳著腕上的佛珠,淡淡道:「然後呢?」
趙世禛正色道:「倘若會因為一個女人,危害到我甚至母妃,這種愚蠢的事情兒子自然不會去做。」
容妃聽了這句,才抬頭看向他:「哦?」
趙世禛認真說道:「所以,我會聽從母妃的話,會選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子做正妃,但是只求母妃不要著急,至少要選一個門戶人物都過得去的。」
容妃眼睛微亮,立刻問道:「那宣平侯府的女孩子不成?」
趙世禛道:「之前本來覺著還不錯,可最近他們家出了一件事兒,母妃難道沒聽說?」
原來最近宣平侯府有一位親戚,自稱跟府上的二姑娘訂過親,只是之前他們家落敗了,加上常年無人上門聯絡,宣平侯府便忘了這門親事,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容妃自然也聽說過了。
容妃聞言皺眉看了趙世禛一眼:「你不覺著這件事情出的太巧了嗎?」
趙世禛道:「兒子聽說後,派人去調查了一下,發現倒不是栽贓宣平侯府的,的確曾有這門親事的,本來兒子想悄悄地把那人教訓一頓趕出京去,只沒想到他十分狡猾,居然先一步在順天府告了孟家,兒子這才無法插手。」
容妃道:「那,有沒有查到是不是什麼人背後搞鬼?」
趙世禛皺眉道:「這個……母妃自打回宮後,宮外各家也有人進來探視,宣平侯府也派了人,想必是打了誰的眼吧。」
容妃聽了這個便沒有再問下去,忖度片刻後道:「既然他們家不中用,少不得再端量端量,你可有看中了的?」
趙世禛道:「若有看好的人,自然會跟母妃再說。」
「那麼,那個舒闌珊呢?」
趙世禛咳嗽了聲,說道:「我一時捨不得她,或許還會新鮮幾日,不過兒子很知道進退,決不至於沉迷其中。請母妃放心。」
容妃打量著他的神情,終於笑了笑:「橫豎你知道分寸,玩一玩倒是沒什麼,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只是你好歹別鬧得太過了,叫你父皇知道了也不好的。」
趙世禛道:「兒子明白。」
容妃懷疑宣平侯府的事情是有人背後搞鬼,甚至多半是皇后的人,因見不得榮王跟侯府聯姻才使了陰招。
倘若她知道攪黃了王府跟孟府親事的人正是自己的兒子,卻不知將如何。
趙世禛用了這權宜之計,將此事就此撇下。
橫豎仗著容妃沒見過闌珊,加上有鄭適汝在背後撐腰,闌珊的新身份天衣無縫,到時候榮王正妃的名分定了,木已成舟,就不用擔心別的了。
此時,趙世禛跟富貴打了個照面,富貴向著他躬身行了禮:「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