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描淡寫地抬手向著身後的「鄭衍」示意,那女子則微微屈膝,手扶在腰間行了個禮。
鄭適汝又覷著華珍道:「你身子弱就別在這風地里久站,我們也要出宮去了。溫駙馬,好生照看著公主。」她深深看了溫益卿一眼。
溫益卿臉色淡然:「是。」
華珍當時的確是不敢認。
直到此刻出了坤寧宮,又聽說榮王對鄭衍有意的話,她已經認定了。
「是她,是她對嗎?」華珍看著溫益卿,不知道他現在心中是什麼想法,為什麼他可以表現的如此平靜?
溫益卿望著她,臉上終於破冰似的露出了一點笑意,他溫聲道:「殿下,咱們先出宮吧。至於別人如何,跟咱們有什麼相干?何況皇后娘娘方才也說了,如今殿下的身體最為要緊,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我們的孩子。」
聽到最後一句,華珍驀地醒悟,忙迅速定神:「是、是……我們的孩子,這才是最要緊的。」
溫益卿微笑道:「這才乖。走吧,回去讓太醫好好給你診一診脈。」
華珍最喜他的笑容,給溫益卿三兩句哄勸,便把先前的那份震撼跟莫名慌張給驅散了,於是出宮登車,徑直回了公主府。
當夜,溫益卿竟並沒有回工部,在公主府內陪了華珍一整宿。
次日早上,溫益卿來至工部,經過修繕所的時候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興沖沖地出門往後而去。
溫益卿不認識此人:「那是誰?」
路過的一個官差道:「回大人,那個是嘉義侯府的徐小公子,聽說工部建了『決異司』,他非吵嚷著說也要加入,這不是胡鬧麼?方才在營繕所里口口聲聲說要見舒大人……這大概是打聽了消息去決異司了。」
那人去了後,溫益卿看了會兒,便也往後而行。
這決異司因是新建的,地方距離營繕所不遠,原先是軍器局存放一些圖紙跟材料的地方,並不算很大,是個兩進的院子,因是才整理出來的,還顯得有些蕭疏。
溫益卿還是第一次來,進了門,且看且往內。
才要從堂下過,就聽到旁邊有人說道:「徐公子,這裡不是玩鬧的地方,還請你回去吧。」正是闌珊的聲音。
只聽那徐小侯爺驚喜地叫著:「舒闌珊!我久仰你的大名了!你不知道我多傾慕你……對了,你不記得我了?上次你去找方家公子,我也在他家裡啊!」
闌珊頓了頓:「哦……?」她早不記得這件事情了,更加不知道那一次徐侯爺當著眾人的面兒大肆吹捧她的事。
徐勇見她遲疑,忙拍胸道:「你別看我這樣,我真的什麼都能幹的,我的武功也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闌珊哭笑不得:「徐公子,就算你不錯,這工部也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啊,而且決異司很危險的,你快回家去吧。」她說著便轉身要走。
「我不怕,真的!」徐勇好不容易見到闌珊,哪裡肯錯過這機會,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考慮一下我啊!」
闌珊猝不及防,還未開口,就聽到門後有人道:「放手。」
徐勇詫異地抬頭,看到溫益卿的時候,忙鬆開手行禮道:「原來是溫大人!失禮了!」他畢竟是侯門公子,對這位駙馬爺自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