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擰在胸前,想到這兩天闌珊都沒有回來,又想到葛梅溪今早上的反常,再想到那路人對於溫益卿的「謠言」。
阿沅回想起前一段時間溫益卿來找自己,詢問他們自打離開京城之後的種種遭遇。
當時阿沅不願溫益卿誤會闌珊,就將她們的般般辛苦全都告訴了溫益卿,說完之後,想到之前遭遇的苦楚,早就淚痕滿臉。
「你不要再無端的怪罪小姐,」阿沅說:「我現在回頭想想,都如做夢一樣,不敢相信我們熬過來了,就算是個男人也未必能從那種境況里熬過來啊……溫公子,你要知道了小姐的辛苦,就別再、別再為難她了。」
起初溫益卿沒有說話。
直到在臨走的時候,他才跟阿沅說了幾句。
那時候溫益卿的眼睛是紅的。
他看著阿沅道:「小圓,這話我只告訴你。」
阿沅不知他要說什麼,只聽他說:「你聽著,是誰害我們到現在這種地步的,我都知道,我也都記得,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
他的語氣非常的平靜,沒有什麼憤怒之意,也不顯仇恨,只是淡淡的。
阿沅卻睜大了雙眼,有些呼吸困難的。
溫益卿向著她一笑,又道:「這些話,你不要告訴她。」
他頓了頓,才道:「她現在……她現在的心已經是榮王的了。你跟她說這些也沒有用,反而讓她煩惱。只等我做成那件事的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她自然也知道……誰才是好人。」
阿沅的心嗵嗵亂跳:「你、你想做什麼?」
她當然知道罪魁禍首是華珍公主,但是公主畢竟是金枝玉葉,溫益卿想幹什麼?總不會是想對公主如何吧。那可是死罪。
阿沅本能地擔心:「溫公子,你、你可不要……」
她居然開始為溫益卿擔憂,甚至想要勸阻他不要輕舉妄動,不要惹禍上身。
溫益卿的笑容很淡:「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不會輕舉妄動,也不會以身犯險。」
他轉身而行,很輕的一句隨風傳入阿沅而中:「我只是想讓那些害我們的人付出代價,如此而已。」
當時阿沅完全想不明白。
但她還是聽從溫益卿的叮囑,沒有將這些話告訴闌珊,甚至沒有把自己私下跟溫益卿相見的事同她說。
就如溫益卿所言,阿沅怕闌珊煩心。
可直到現在聽說溫益卿去北鎮撫司投案自首,阿沅整個人慌了。
這是什麼局面?她不知道。
但阿沅隱隱猜到出事了。
從闌珊沒有回家開始,一定是有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