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云跟王氏聽太子這樣狠,臉色更加變了,這兩個地方都不是好進的,一個是枉死城,一個是森羅殿,當下忙又磕頭:「求殿下饒命!我們是無辜的!」
直到此刻,皇帝才終於開口。
皇帝說道:「既然無人承認,此事就交給司禮監吧,若是有人經手,自然會留下蛛絲馬跡。皇后覺著呢?」
皇后原本擔心皇帝把人交給本鎮撫司,畢竟皇后對於榮王還不放心,又懷疑是不是榮王跟他們一夥兒的想毒害東宮,聽聞交給司禮監來處置,才道:「臣妾覺著甚妥。」
「帶下去吧。」皇帝淡淡地一揮手。
雨霽使了個眼色,幾個太監上前,把王氏跟鄭亦云兩人拉起來。鄭亦云再怎麼狡猾陰險,畢竟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閨中女子,又知道司禮監不是好地方,一時怕起來,顫聲叫道:「皇上饒命,不是臣女!臣女是冤枉的!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國公救命……」竟是亂叫一氣。
鄭三爺跪地道:「皇上,求皇上開恩顧惜,這、這小女又很快要嫁到榮王府了,此刻再關押進司禮監,傳揚出去,恐怕也會傷及皇室的體面啊。」
靖國公皺眉,左右為難,一則他的心理跟趙元吉一樣,想到鄭適汝差點兒被害,自然不想容情,但偏偏又關乎鄭家。
「皇室的體面?」皇帝冷笑道:「若真的顧惜這種事,禁藥就不會出現了。鄭亦云還想進榮王府,就等她從司禮監清清白白的出來吧。」
靖國公聽了這話,便不言語了。
鄭亦云幾乎暈厥,連叫嚷的力氣都沒有了,飛快的給太監們拉了出去。
趙元吉見這樣處置,倒也罷了。
只在退出時候又特意叮囑雨霽:「公公可別手軟,務必叫她們說出真相。」
雨霽笑道:「太子殿下放心,進了司禮監,就不由她不說了。」
司禮監辦事果然也是雷厲風行,王氏得那禁藥,自然有經手的人,只要把她的心腹審問一番,用點兒刑罰,即刻便招認了,原來王氏跟城外尼姑庵里的姑子向來過往甚密,那姑子來歷不明行事鬼祟,多半是跟她有關。
當即去城外拘拿尼姑,那老尼立刻承認了的確是她把烏銀給了王氏,只是還狡辯說王氏只是用來入眠的……後來聽聞跟皇室有關才慌了,知道事情無法善了,為免皮肉之苦,便把歷年來跟王氏來往所做的種種陰私害人事情都供認不諱。
王氏那邊也自招認了,只是她堅稱鄭亦云是不知情的,是她騙著鄭亦云說那香囊只是普通之物,如此而已。
皇帝聽了雨霽對於審訊的稟告,問了兩個問題:「那尼姑手中的烏銀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雨霽說道:「她說是個南邊遊方的道士路過,因缺錢賣給她的,她以為奇貨可居就收了。也不知那道士是什麼來歷。」
皇帝皺皺眉,又問:「鄭亦云是怎麼說?」
「自打進了司禮監四姑娘就一直哭個不停,也不肯招認。奴婢原本想詐她的,所以從一開始就將兩人分開關押,又騙她說王氏招認了她也在其中,誰知她仍是堅稱不知情。」
「知道她母親招認了後,又是什麼情形?」
「她聽了後又大哭,說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