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楊時毅道:「殿下為何來的這樣快?」
趙世禛也沒隱瞞,直接說道:「工部之外我也安排了人盯著,那送信的人沒走多久就給拿下了。」
李尚書忙道:「信是我順便帶進來的,人卻沒看見,既然如此他可招認了?」
趙世禛道:「他見逃無可逃,服毒自盡了。」
李尚書吃了一驚:「啊……這、這可如何是好?」
楊時毅道:「闌珊是為了讓我們定心,才特意叫人送信回來。這送信的是對方的人,可見闌珊主導了局面,對方無論如何是不會傷害她的。」
「是嗎?」李尚書眼巴巴看著,「你怎麼知道?」
楊時毅看向趙世禛:「殿下應該也知道動手的是什麼人吧。」
榮王道:「是滇南的人。那些用五毒的法子,一看就知道是他們的手筆。」
李尚書愣了愣,總算後知後覺:「啊!原來還是為了那件事!」
楊時毅道:「殿下想怎麼做?」
趙世禛道:「自然是派人沿路伏擊,總會將他們攔住把人帶回的。」
李尚書忙道:「務必要小心,別誤傷了闌珊。」
楊時毅卻皺眉不語。
趙世禛看了出來,便問道:「怎麼,楊大人有什麼想法?」
「闌珊的意思是不叫人去追蹤,殿下該知道吧。」
趙世禛道:「她雖然寫了信,但畢竟還是在對方的控制之下,自然不會明目張胆地叫我們去追,楊大人當然該知道這個道理。」
楊時毅道:「話雖如此,但是這些人行事兇悍,若是逼急了,難保狗急跳牆,我雖然相信榮王殿下的能力,但若真的逼得他們走投無路,傷及闌珊就不好了。」
趙世禛淡淡道:「既然楊大人相信本王的能力,那就不存在後面這個顧慮。」
「殿下如此自信是好事,但是凡事都要顧慮周全。」
趙世禛皺眉:「楊大人所謂的顧慮周全莫非就是按兵不動,任憑對方為所欲為嗎?」
楊時毅道:「他們要去的地方無非就是滇南,工部刑部兵部乃至大理寺都有人在那裡,自會協助闌珊行事。」
榮王笑了:「本王聽楊大人的語氣,怎麼竟是巴不得讓姍兒去滇南呢?若是工部上下能派一個合適頂用的人早點把滇南的事情擺平,又怎麼連累於她!現在居然還想讓她出頭?」
楊時毅淡聲道:「王爺莫非忘了,闌珊原本就是工部的人。」
「可現在已經不是了!她是本王的人!」
楊時毅微微一笑:「可知王爺也不過是臣子,——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王爺跟闌珊怎能撇除其外?且闌珊雖是女子,可《列女傳》里漆室女的典故,王爺難道不知嗎,『夫魯國有患者,君臣父子皆被其辱,禍及眾庶,婦人獨安所避乎』!何況闌珊本就並非尋常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