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恩見果然安靜無事,才退了出去,準備明日啟程的事宜。
見他們都退了,闌珊才問鳴瑟:「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鳴瑟說:「聽那宋司尉說是東宮的特使,我聽了只當要壞事。木恩的人性子魯直蠻橫,不懂變通,若真的逼急他們,怕他們真對你下毒手。所以我才急急趕回來……沒想到竟平安無事。」
「那是為什麼才無事的?你可知道?」
鳴瑟遲疑了會兒,說道:「其實我發現,這一路上都有人在後面跟著咱們,看他們的舉止行跡,像是王爺的人。」
闌珊笑道:「我還想呢,怎麼一路上風平浪靜至此,這很不想是五哥的作風啊,除非是他有意的。」
西窗瞪大雙眼聽兩人說話,聽到這裡就喜道:「主子派人盯著咱們?那怎麼不早點兒把咱們帶回京城呢?」
鳴瑟淡淡道:「因為主子不似你一樣傻。」
西窗吃癟,鼓著腮幫子不言語了。
鳴瑟才又對闌珊說道:「今日的事情本不能善了。卻突然消弭於無形,我想,也許是王爺的人從中制止了,也未可知。」
闌珊輕輕地撫了撫肚子:「雖然他不在,心意卻在。」手底下那小傢伙猛地一動,闌珊笑道:「你也知道啊?你乖乖的,你爹爹才更放心。」
西窗轉怒為喜:「小世子又動彈了?讓我聽聽。」他便半跪下來,側耳卻聽闌珊的肚子。
鳴瑟啼笑皆非,又看闌珊滿面柔情,不由想起木恩之前告訴自己的話,思來想去終於道:「其實京城裡發生了一件事。」
闌珊轉頭:「何事?」
西窗也仰頭看過來。
鳴瑟就把鄭亦云「感染時疫亡故」的事情告訴了了兩人。
西窗的眼睛瞪大了一倍:「是真的?太好……」突然覺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于欣喜,便忙轉身向著窗外北邊合掌道:「阿彌陀佛,我可不是幸災樂禍,只不過,合該鄭四姑娘你不是我們的王妃,你就安心的去吧,去吧。」
鳴瑟哭笑不得。
闌珊卻沒言語。
時疫的說法,闌珊自然也是不信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一聽就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不為人知的隱秘事故。
其實這一路走來,在三月底欽天監選定榮王大婚的那天,闌珊雖覺著自己不該怎麼樣,卻仍是難受了很久。
她原本對於榮王並沒有所謂「獨占」的貪念,甚至當初就算是「一夕之歡」也認了,但是蒙他深情相對,朝暮相處,不知不覺中就起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想。
雖說選定鄭亦云為榮王妃是無可更改的,但一想到他會如親近自己般親近別的女子,心裡就像是翻江倒海的陣陣揪痛。
卻哪裡想到,鄭亦云居然連過門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