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闌珊又覺著安心,又有些很微妙的莫名失落。
很奇怪的,這段日子裡,闌珊一直忘不了的是,——當初在湄縣見到趙世禛,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那個本來在她預料之中的擁抱,卻並沒有發生。
那不大像是趙世禛的作風,闌珊本來該忽略不提的,但潛意識中卻一直都記得。
如今這烈焰般的吻,卻仿佛把她心底那一塊小小地猶疑的角落給燒的一乾二淨。
在趙世禛停下的時候,闌珊已經喘不過氣來。
才洗過澡,額頭跟身上卻又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熱氣騰騰的。
闌珊無法直面趙世禛,倉促中抬眸看他一眼,卻見趙世禛右手肘屈起抵在她的頭頂門邊上,微微傾身近距離的俯視著她。
那雙鳳眸閃爍,仿佛是未曾饜足的架勢。
闌珊慌忙又垂下雙眸,卻發現自己的衣衫都給揉皺的不成樣子了,這絹紗本就輕薄經不起什麼揉扯,只要他稍微用力只怕就要毀了。
「原來不是我看錯,」趙世禛盯著闌珊,目光逐漸下移,「確是比先前要……」
「五哥,」闌珊心跳不穩,不等他說完便紅著臉打斷:「你醉了。」
「本來沒有醉,只是看著姍兒……就忽然醉了。」趙世禛低笑著說了這句,重又低頭下來。
這一次的動作,卻溫柔了許多。
還好。
自從郭太監回京復命後,趙世禛行的更慢了,眼見快中秋了,才走了一半兒的路。
這一次他的理由卻很充分,原來是小世子不知是因為趕路的緣故還是別的,竟有些咳嗽,叫大夫看過,說是偶感風寒。
於是又在襄州地方上住了有半個月。
起先闌珊因為擔心太子的緣故,恨不得早點回去跟鄭適汝相會,可又覺著趙世禛是為了自己跟端兒著想,所以不願意急趕,更加上小世子病了,便心無旁騖,只管照看著小世子,暫時把別的事情放下了。
有時候闌珊問西窗打聽京城的事情,西窗卻總是語焉不詳,闌珊猜多半是趙世禛吩咐過什麼,比如不叫西窗透露給自己、免得她擔心之類。
只是看著小世子因為生病眼睛跟鼻子都紅紅的,闌珊很是心疼,恨不得自己代替了他,也顧不上別的了。
奇怪的是,平日裡端兒是最能鬧騰的,可是病了後反而安靜了很多,往往就隻眼巴巴地盯著人看,也不哭也不鬧,仿佛極為懂事似的。
卻把西窗先疼的不得了,也顧不上趙世禛高不高興生不生氣,就偷偷讓闌珊晚上看著這孩子睡。
闌珊也正有此意,幸而趙世禛也沒說什麼別的,而端兒也仍是安安靜靜地,又因為西窗已經摸索出他什麼時候吃奶,總會在他覺著餓之前先把他抱了去喂,所以這哭鬧的就越發少了,彼此倒也相安無事。
在襄州驛館住著的時候,趙世禛每日外出,有時候是給地方官員相邀,有時候是應名流相請,倒也不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