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的眼中便有淚光涌了出來,卻不回答。
鄭適汝一看就知道趙世禛是提過的,她嘆了口氣,說道:「無可否認,榮王比太子更加勝任,而皇上也的確是偏愛他,但我總是難以全信榮王,他的心思太深了,手段也太過狠……」
說到這裡,鄭適汝又盯著闌珊,那句話在唇邊滾了滾,到底沒有說出來。
她垂眸看著小世子跟趙世禛酷似的臉,只笑道:「算了,對別人狠點兒沒什麼,橫豎對你還是真心好的,這就行了。我也不說了,你稍微收拾去見容妃吧。」
兩人於鳳棲宮說話的時候,此時在乾清宮的殿門外,原本在殿中伺候的宮女內侍、以及跟隨皇后來的那些人都站在外頭。
雨霽雖在殿內,卻也隔著十數步遠。
皇帝咆哮的聲音隱隱從內殿傳了出來,如同前些日子的秋雨驚雷。
雨霽跟隨皇帝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皇帝如此震怒。
但心裡卻也暗暗地想:「活該,簡直喪心病狂。」
之前皇帝之所以讓闌珊把鄭適汝帶回鳳棲宮,一是知道太子妃身體太過虛弱,二卻也是給皇后留一些顏面。
在兩人去後,皇帝便命雨霽叫司禮監的人,把參與此事的所有人盡數羈押。
雖然皇后矢口否認,說是那些嬤嬤們自作主張,而她是不知情的,但是這話皇帝怎會相信。
何況只要稍微用刑,所有詳細自然都可招認。
事到如今,見皇后仍然辯解說是冤枉的,皇帝大怒。
「你還不承認?你以為朕真的不能廢了你?」皇帝忍無可忍。
一句話,把皇后說的懵了。
皇帝盯著她道:「你是不是昏了頭?還是給什麼人下了藥,竟想出這種匪夷所思驚世駭俗的混帳法子,試圖混淆皇家血脈,就憑這個,朕不止該廢了你,更是該誅你的九族!」
皇后嚇呆了:「皇上!臣妾、臣妾……臣妾沒有!」
「你還敢狡辯?」皇帝罵道:「是不是要等司禮監把眾人的口供都拿上來,扔到你的臉上?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臣妾不敢,」皇后嚇傻了,直接跪在地上:「臣妾、臣妾也是沒有辦法了。」
她說了這句,終於崩潰,伏身流著淚說道:「臣妾是怕皇上對東宮無情,才想到這個法子的,但是並沒有就想混淆皇家血脈,只是想撐著,讓皇上別對東宮冷了心,等太子回來後,自然會將此事處理妥當。」
皇帝見她招了,冷笑道:「這果然是個好計策啊,是你自個兒想出來的?」
皇后當然知道這不是好話,便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