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一行人跟闌珊分別後,便緊急趕往西北關塞。
這幫人曉行夜宿,頂風冒雪,到達了西北的時候,已經將近十月底。
西北寒冷,八九月就開始飄雪,此刻更是大雪漫天,進城的時候,每個人從頭到腳都給風雪撲的如同雪人一般,眉毛上的雪都結了冰。
建城的守備府前下馬,裡頭聞訊早就飛跑著趕了出來迎接,趙世禛拍了拍身上的冷雪,將帽兜往後一掀,邁步上台階。
兩側的士兵早就跪倒在地,守備在門內來不及出來,便在甬道上跪地行禮:「末將參見榮王殿下!有失遠迎……」
話未說完,趙世禛已經從身邊經過:「起來吧,別囉嗦,把最新的情形說一遍。」
守備打了個激靈,急忙跳起身來,微微躬身跟在趙世禛身後,言簡意賅地將最近關外的情形告知了,滿面苦色。
原來就在趙世禛往此處趕路的時候,邊塞五城之中的渭城已經是屬於狄人的了!
最離譜的是,狄人並沒有費一兵一卒,就如同是白白地就多得了一座城!
秦守備道:「末將這裡還好些,聽玉關的將士說,狄人威脅,若是還不答應他們的條件,就要……就要對太子殿下不敬了。」
趙世禛微微眯起雙眼:「不敬?」
守備聽到這冰冷的兩個字,腳下一個踉蹌,靴尖撞在台階上,幾乎栽倒。
這會兒趙世禛上台階,已經進了廳內,守備慌忙穩住身形,加快腳步跟上,其他鎮撫司、王府等眾人有的進內,有的站在檐下。
趙世禛在椅子上坐了:「還有什麼,只管說。」
守備稍微遲疑,終於說道:「先前玉關傳來消息,說是狄人、起先因為不滿朝廷沒答應他們的條件,把司禮監派出去交涉的一名內侍殺了,然後……」
他咽了口唾沫說道:「然後將那公公的屍首扔在了玉關城外,還派人說、說……」
守備把心一橫,臉上露出悲憤的表情:「說是大啟的人都如那公公一般,是沒有……的男人。」
他到底掠過了那兩個字沒有說出口。
趙世禛自然明白,但臉色卻波瀾不驚的,只淡然又問道:「太子如何?」
守備道:「目前得到的消息,他們起先對待太子倒是客氣,後來因為談不攏,就有些焦躁了,有兩次押著太子到了渭城之外叫罵,逼著將士出城跟他們交手。但是兩軍交戰的時候,他們又、又仗著太子在他們手上……竟或殺或俘虜了幾名將士,渭城守備又不敢輕易開城門交鋒。那些狄人就得寸進尺……」
狄人仗著太子在他們手上,又看出了渭城守將投鼠忌器,他們自身就如同多了一面屏障似的,竟是有恃無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