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適汝對這些人的來歷脾性自然是清楚的很,又跟闌珊說起了幾個,比如誰家的夫人不苟言笑,誰家奶奶其實是不拘小節,哪家的小姐恭順有禮,哪家的可以不必理會等等,指點她該如何應對。
闌珊很愛聽她說話,不管鄭適汝說什麼都乖乖的聽著,於是整整一個下午竟都挨著她,不肯放她走。
等到黃昏時候,鄭適汝到底去了,闌珊百感交集,靠在門口目送鄭適汝離開,直到見不著人了還呆呆地不肯回房。
簡直就恨不得留她在榮王府住著陪著自己。
到了晚間,她打起精神吃了晚飯,又喝了一碗苦藥,便倒頭睡了。
這日到半宿,趙世禛才回來,聽飛雪說起闌珊的情形,知道鄭適汝的確勸解過她,也很有起色,才算放心。
闌珊這一遭兒病,身體上的疲累還是其次,最主要的自然是心病,鄭適汝那一番話卻解開了她的心病,既然如此,身體狀況便迅速好轉。
但是這兩日來榮王府的人卻大大地減少了,原來是趙世禛吩咐,沒有格外要緊的事跟人,就不用往內通傳打擾王妃,橫豎如今闌珊「病著」,也是個很好的藉口。
這日,雪才停了,王府街上便有幾個人一路走來。
將到榮王府門口的時候,為首的人從一匹劣馬上爬下來,撣了撣肩頭的雪。
王府門口的侍衛早就留意這一行人了,卻見來人其貌不揚,身軀微胖,衣著打扮也是普通。
此刻那胖子拱手行了禮,陪笑道:「下官是工部決異司的江為功,求見榮王妃娘娘。」
「工部的人?」侍衛雖然有點意外,卻仍是盡忠職守地說道:「我們王妃身子不適,最近不管是什麼人,一概不見。」
這胖子的確正是江為功,聞言呆了呆,脫口說道:「身子不適?小舒怎麼了?」
侍衛皺眉道:「你說什麼?你叫我們王妃什麼?」
江為功忙噤聲:「抱歉抱歉,一時失言。」
侍衛打量著他,琢磨著說道:「你的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哪裡曾經聽過的。」
「是、是嗎?」江為功揣著手笑道:「卻是不敢當。」
侍衛嘖了聲,道:「不是我不通報,是實在不敢的,我們殿下甚是疼惜王妃,王妃稍微有點不自在,王爺就心急如焚的了,連日裡拒絕了多少人呢,連先前陳國公府的老太君、禮部尚書夫人都沒見著呢,何況是你?還是趕緊走吧,別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