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夫人愣住了,嚇得忙要還禮,卻給闌珊攔住。
闌珊扶著老夫人的手,徐徐說道:「我當初在工部的時候,跟江大哥關係最好,江大哥處處照料,至今還欠著他當初借我的銀子沒還呢。」
說著一笑,又道:「我同他之間雖未結拜,卻經歷生死患難,猶如異姓兄妹一般,老伯母受我一拜,是理所當然的。」
一時之間,江夫人又是感動,又是欣慰,竟忍不住掉了眼淚。
闌珊自然是故意這樣做的,除夕那日她在宮內跟鄭適汝所說的法子也就是這個,對付那些勢利的人,自然要用一些「勢利」的方法,所以選在這個京城內貴婦都在的場面特意對江家示好,好讓眾人從此非但不敢小覷江家,反而要高看一眼。
果然,在今日之後京中沸沸揚揚的談論此事,有人便贊榮王妃是個念及舊情之人,雖是女子,卻大有男兒的俠義之氣。
江為功自然跟著水漲船高,又有些耳聰目明的打聽到到他還未娶親,一時間說媒的人也紛至沓來,把江夫人樂得整天眉開眼笑,應接不暇。
之前因為江為功在工部升遷,前途還不錯,所以也有些小官兒之家前來說親之類,只因為江為功多在外頭出差,便耽擱了,而那些人見江大人總出外差,以後成親了後豈不是要讓女兒守活寡?所以也都打了退堂鼓。
如今前來提親的,卻都是些高門之女,甚至有禮部侍郎家也派了人來。
江夫人挑花了眼,只覺著個個都好,可問起江為功來,胖子卻說他心裡早就有人,只是時候未到。
如此不出半月,海擎方家就派了人進京了。
隨著進京的,還有給囚禁在府中半年的方秀伊。
方秀伊的哥哥方小爺如今已經入職了監察院,他為人機警,洞察敏銳,行事又果決,入院之後便很得上司青睞,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見了方家把方秀伊送了過來,方小爺已經明白意思了。
便跟府內的管事道:「我先前跟父親那麼說,父親只管不聽,殊不知如今朝廷正是任人唯賢的時候,江為功雖然出身寒門,但他才幹過人,在工部自是前途無量。且不必說還跟榮王殿下關係匪淺了。當時榮王府高管事跟我一塊兒去的時候,你們痛快答應了,此刻早就成了美事了,如今非得等著人人都去江家提親的時候才巴巴地回心轉意,卻讓姓江的低看了我們,覺著我們也是趨炎附勢之輩。」
那管事笑道:「老爺不在京城,畢竟不懂這些,還是少爺看的遠,雖然想賭氣將姑娘許給別家,但姑娘只說跟那江大人是定了……咳!所以……」
方秀異也不過是藉機抱怨兩聲,此刻淡淡道:「放心,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斟酌行事的。」
打發了人後,方秀異想了想,就把妹妹送到了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