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禛長嘆了一口氣:「這會兒還並沒太明顯,若是再過個一兩年,真的像是這狗東西,父皇那邊就要先炸了鍋了。」
闌珊聽他的口吻帶著無奈,又有些好笑跟氣惱的,忍不住便笑道:「誰讓你總是不在他身旁呢,以前分開的時候就罷了,越發回了京,三天兩頭看不到人,端兒都要不認得你了。」
尤其是最近趙世禛又領了監國,回來的更是少了,甚至有時候就算回到王府,他滿心裡都只是闌珊,還未必會見端兒一面呢。
要不是端兒的性子跟尋常的小娃娃不同,恐怕一見到他就會認為是陌生人從而牴觸大哭起來。
聽西窗跟闌珊說著,趙世禛雖不以為然,但是細想這著實是個問題。
他別的還可以不當回事兒,只是這孩子的樣貌舉止等可不能再像是西窗了,以後抱出去給人瞧著也不像話。
再怎麼不上心趙承胤,到底是自己的種,是不能容忍像別人的,尤其是西窗還是個小太監。
榮王為了此事翻來覆去想了一夜,闌珊聽他呼吸聲沉重,時而急促,顯然是上了心。
他極少為了端兒操心的,這還是頭一次。
闌珊心裡暗笑,卻裝作不知道的,一覺睡到天亮。
次日闌珊還未起身,趙世禛已經起身更衣,小太監跪地捧靴子的時候闌珊迷糊醒來:「這麼早嗎?」
趙世禛回頭在她頭頂輕輕地撫了一把,道:「今日還有事,你多睡會兒,別忙著早起。」
闌珊「唔」了聲,懶洋洋的。以前她在工部當差的時候,也常常披星戴月,都是習以為常了,現在懈怠下來,又因為無事可做,便有些提不起精神。
趙世禛看她慵懶睏倦的也不抬眼,便笑了聲,才要起身又想起一件事,便道:「對了,我今日帶了端兒出去。他跟著我你且放心。」
闌珊本正想睡,聞言忙睜開雙眼:「怎麼要帶端兒?你帶了他去哪裡?」
趙世禛道:「沒別的事情,就是、我昨晚上倒也想起來,的確是我太少跟這孩子親近了,所以……試著帶他幾日,再說,從小兒讓他跟著我長些見識是好的。」
闌珊目瞪口呆,不知道從哪一句話說起:「但是……」
趙世禛回身將她抱了把:「別但是了,且讓我帶兩天看看,不成再想別的法子。」
闌珊咽了口唾沫:「五哥,是因為昨兒的事嗎?你覺著端兒像是西窗所以才要帶著他?」
趙世禛擺明是為了此事,聞言卻哼了聲道:「你常說我跟這孩子不親,現在我要親自帶了你又不放心?」
闌珊心中快速地想了想,終於笑道:「我也沒說什麼呀,只是問問罷了。那就去吧,只是多帶幾個人,讓西窗他們也跟著,畢竟端兒什麼時候餓了渴了他都知道,跟著妥帖些。」
趙世禛笑道:「知道了。」又在唇上親了一下,這才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