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能起到這樣的大用呢。
姚升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謝大人,你有沒有察覺我跟江大人都對……小計很是恭敬客氣的?」
謝指揮道:「我又不瞎,我也奇怪呢,兩位大人怎麼對工部一個末流小官這麼客氣?」
姚升笑道:「那這末流小官說自己姓計,謝大人沒覺出什麼來?」
「計嘛,這又有什麼可覺著的?」謝指揮隨口說了這句,轉頭看向仙島上不住冒出的濃煙,打量中突然福至心靈,他扭頭回來看向姚升,眼睛逐漸睜大:「是、是工部前主事……御封為工部二成的那位計老先生的『計』嗎?」
姚升不答反問:「您說呢?」
謝指揮的臉有些發青,他雖然有些粗心,卻並不至於蠢笨,只是先前沒想到罷了。
謝指揮意識到真相,如喪考妣的:「那麼咱們的太子妃娘娘,自然也是這個『計』的?」
姚升笑而不語。
「真的、是娘娘嗎?」此刻還懷著一絲希望。
姚升莫測高深道:「若不是決異司的司首,誰值得我跟老江這麼對待?」
「果然!這這、這可如何是好!」謝指揮跺著腳,半天說不出話來,捶著頭道:「是我太呆了,我滿心只以為娘娘姓舒去了,竟然忘了這個茬兒!我、我還當面說了些不知輕重的話,實在該死了。」
姚升見他清楚了,才又笑道:「倒是無妨,娘娘是個仁慈寬厚的人,不會計較那些無心之失的,而且就是因為知道咱們這兩艘軍船關係重大,所以才留我下來跟謝大人同守,小葉也是娘娘特意留給你那邊的……畢竟之前還有王公公被害的前車之鑑。」
謝指揮這才知道飛雪是為保護自己,一時又是感動,又是羞愧:「我真是枉為七尺男兒,等娘娘返回,定要當面磕頭請罪。」
等一切調度妥當,又安置了寶船上的人等,江為功跟其他水手眾人們觀察風向,準備啟程。
因為來的時候曾經有海底怪魚們攔路,所以眾人回程也有些小心翼翼。
可奇怪的是,一路而行,竟是極為平靜,並沒有什麼怪魚異獸。
飛雪因擔心還如先前那樣,所以早早地跟紅線護著闌珊下了船艙,不許她外出。
闌珊因為昨兒晚上一宿沒睡,其實早就睏倦疲乏了,只是不知外頭如何,一時還不敢睡。
強撐之中,隱隱地耳畔仿佛響起似曾相識的歌聲,闌珊不知不覺地往前伏在桌上,雙眸合上的瞬間竟睡了過去。
闌珊看見了先前在仙島上所見的那水中露出一雙眼睛的少女。
此刻月光皎潔明亮,女孩兒大半邊身子浸潤在水中,仍是只露出一張臉,她定定地望著自己,容顏甚是秀麗,水淋淋的眼睛仿佛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