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為功津津有味地吃著,這些話權當耳旁風。姚升卻笑道:「不敢當,這並非是我們兩個的功勞。」
「那還有誰?」
大家面面相覷,看到一直一言不發的謝指揮:「啊對了,還有謝大人!」
謝指揮差點噴出一口酒,忙擺手制止道:「我可更加不敢當了!」
大家微怔,姚升似笑非笑地看了謝指揮一眼,笑道:「方才各位說我們是決異司的精銳嗎?」
眾人齊聲迎合:「當然了!決異司全靠兩位大人挑大樑,這次回去,司首之位只怕也脫不出兩位了。」
江為功聽到這裡才皺了眉。姚升笑道:「我們江大人先前說過了,決異司可以有千千萬萬人,但只有一個司正,怎麼大家就忘了?」
眾人啞然,其中一人道:「怎麼姚大人指的也是之前的舒、司正嗎?」
姚升點頭。
另一人小聲笑說:「姚大人多慮了,那位如今已經貴為太子妃,自然是不會插手工部的事務了,何況又是個女子……這位子自然早該讓賢,橫豎別亂了體統。」
江為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終於說道:「這話我還真不愛聽,女子就亂了體統了?」
因為在座眾人也吃了不少酒,這會兒不乏酒力上涌的,其中一個便笑道:「江大人,您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女人嘛,做事情難免有許多不便的地方,遠的不說,就比如說這次這趟海行吧,要是個女人哪裡就能隨船了?要知道船上是忌諱有女人在的,要真的是一位女司正,事情又怎會這般順利?原本女人就不該拋頭露面,何況是工部的差事,很多地方都是忌諱的……」
江為功不怒反笑,姚升都忍不住笑了。
其他眾人正要點頭,見他們兩個的反應,卻又有點不敢附和。
終於是謝指揮按捺不住,道:「胡說什麼!你們一個個的,之前讓你們隨船,還找各種裡頭縮頭縮腦,生怕出海危險,生怕遇到倭人之類的,如今娘娘干成了大事兒,你們倒是得意了,竟開始隨嘴胡亂編排,不要腦袋了不成!」
大家聽謝指揮說的沒頭沒腦,只是倒也打了他們的臉,頗有些疼,便悻悻問道:「什么娘娘干成了大事兒?」
謝指揮看向姚升,姚升笑著站起來說道:「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瞞著各位了,這一次跟我和江大人一同前來的那位『計兄弟』,她就是決異司真正的寺正,舒闌珊。」
眾人均都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
江為功憤憤地把一塊酥軟的醬方吞下,抹抹嘴冷笑道:「你方才說什麼若有了女人同行就不會順利,你好大的口氣!放的什麼狗屁!」
那人反應過來,忙站起身跪在地上:「下官,下官不敢,是下官……」心急如焚,便抬手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喝醉了胡唚的!原本不知道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