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夜青衣,你告訴我,我徹夜在你家樓下淋雨求你見我一面的時候,我們多年的情分在哪裡?」
「你派人追殺我,想將我輪白的時候,我們多年的情分在哪裡?」
「你生生將我逼下懸崖的時候,我們多年的情分在哪裡?」
「你說我們一刀兩斷的時候,我們多年的情分在哪裡?」
「遊戲裡的疼痛值最多調到百分之二十,你可知道被人殺死、逼下懸崖的時候,我有多痛苦?那個人,還是我認為的好友!」
「那時候,我們的情份在哪裡,你告訴我!」
林鈺的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悽厲。
葉茂青衣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痛苦的搖了搖頭,呼吸急促的仿佛快要死去,他的手緊緊的抓住心口的衣服,那裡的疼痛幾乎讓他窒息。
「不,不是這樣的,鈺,我不想的,不想的……」葉茂青衣的聲音虛弱,隱隱透著一種衰敗,他不敢相信,那個時候,他究竟做了什麼?
鈺,不是的,我明明那麼愛你。
林鈺的話一遍遍在耳邊迴響,聲聲指責,聲聲悽厲。
他仿佛看見,那天晚上,狼狽的林鈺在雨中不知所措,又毫無希望的等待,大雨傾盆,林鈺凍得發抖,可這些,又怎麼比得上心冷?
「不!」他忍不住大喊,一把將林鈺摟在懷裡,林鈺激烈的反抗,直到肩膀上濕了一片,林鈺,僵硬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鈺,鈺,你聽我說,求求你,聽我說,」葉茂青衣的話顛三倒四,有著濃濃的泣音。
那個男人,那個一向胸有成竹的男人,那個看似溫柔實則無情無義的男人,他哭了,真的,哭了。
那個他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在哭。
為了他嗎?
林鈺閉上了眼,良久,他說:「夜青衣,人總是會累的,而我,也僅僅只是一個人,一個人而已。」聲音中,竟是濃濃的疲憊。
寂靜中,仿佛是誰在嘆息。
「叮,葉茂青衣愧疚值上升,超過黑化值,黑化失敗,但仍存在潛在風險,請宿主提高警惕,小心行事。」
「叮,葉茂青衣愧疚值持續上升。」
「叮,葉茂青衣忠犬值上升20,目前為85,請宿主繼續努力。」
「走吧,那邊有光。」寂靜了許久的空間內,響起了林鈺淡淡的聲音,他似乎收拾好了情緒,有時那般淡漠和從容。
葉茂青衣放開林鈺,眼神晦澀。
鈺啊,你知道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這麼晚,才認識到,我愛你。
不論發生過什麼,不論誰的對錯,首先開口的,永遠都是你。
即使我錯,也從來不需要,道歉,因為你,永遠會先開口。
鈺啊,你就像空氣一般,那麼重要,又那麼容易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