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軍一張帥臉頓時漲成了豬肝!
周海鋒笑得停不下來,單軍惱羞成怒,臉上五顏六色的。
“媽的,笑夠了沒有?”
周海鋒還在笑,忽然停住了,神qíng變得警惕,把單軍拉進了旁邊的灌木叢,繞過了後面一排單槓雙槓,貓身到了樓後面。
夜哨的手電光亮籠了過來,四處照了一會兒。兩人貓在牆根下,都屏著氣,光線照了半天,往別處去了,等腳步聲走遠,他們才鬆了口氣。
這一帶是核心辦公區,崗哨很嚴,被查到是翻牆過來的,這一晚上就別安生了。單軍倒不怕他們,可他這褲子這樣,能見人啊?
等夜哨走了,周海鋒起身說,走吧。
“……你回去給我送條褲子來!”
“這模樣挺好看的。”周海鋒抱著胳膊,打趣。
“小子,別蹬鼻子上臉。上次的帳還沒跟你算,把我惹毛了,現在就讓你脫褲子給我,懂嗎?”
單軍臉沉了。
“你還有怕的事兒啊,我還當你天底下老子最大。”周海鋒淡笑。
“你褲子開襠試試!”
周海鋒好笑地要走,卻聽到腳步聲,迅速又貓下了。夜哨沒走遠,聽到這邊有動靜又折回來了。
“……我cao!”單軍低罵,拉了周海鋒就順著牆根進了兩幢大樓之間的廊道。這裡已經是那座司令部樓的外附屬建築,裡頭錯綜複雜就跟個迷宮一樣,要是外人進來鐵定迷路,可這兒就跟單軍自個兒家一樣,他帶著周海鋒摸著黑熟稔無比地東繞西轉,直到順著個台階下去摸到一個門打開,揮手讓周海鋒趕緊進去,他自己也貓腰進去了,把背抵上了門,夜哨的手電光被隔絕在了外頭。
第11章
兩個人再爬了幾層台階上去,坐在了糙地上,背靠著牆根。
頭頂是一片星空,四周圍著廊柱,這裡是那個中庭。倆人兜兜轉轉,居然又跑到這兒來了。
外頭終於沒動靜了,兩人放鬆下來,靠在了牆壁上喘氣。
四周寂靜一片,夜風裡一陣陣chuī來不知什麼花的花香,初夏的空氣里有股醉人的甜意。
要是和一個美女在這樣的夜色里坐在這星空下肯定很làng漫,可偏偏是兩個大老爺們,啥qíng調都是làng費。
“你翻牆闖軍事重地,逃夜哨,嚴重違紀啊,這回沒冤枉你了吧。”單軍靠在牆上,伸開了兩條長腿。
“你去揭發,再給我個處分。”周海鋒摘下了帽子,擱在一邊。
“怎麼的,還記著上次的帳,剛才翻牆的時候倒不死心眼了,那次在這兒,你gān嗎非跟我過不去?”
單軍沒忘了這地兒,這個中庭,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他忘不了那天那個哨兵軍帽底下的那眼神。
“我那是執勤,有什麼過得去過不去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
“有那麼多故意啊,整的都跟你有仇似的。”
這晚上這麼一鬧騰,兩人都忘了之前的僵持,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了。
“你這意思,就是壓根沒把我放眼裡唄。”
周海鋒沒接單軍的話茬,過了片刻說:“問你個事。”
“問。”
“上次的事,你為什麼沒說出去。”
單軍想起來是什麼事了。周海鋒打在他臉上的那一拳,印子好幾天才消下去。
“你說那事兒。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哭著鼻子向老爺子告狀呢?”
單軍冷笑。
“在你眼裡,老子他媽就是這麼慫。”
單軍知道周海鋒就是這麼看他的。在他眼裡,他就是個只會仗著家裡橫行霸道的慫包軟蛋。這不用嘴說,周海鋒那眼神,處處透著這個意思。
“我跟你的帳,單算。搬舅舅挪姥姥的,那不是站著撒尿的。”
周海鋒看他一眼:“還挺有志氣。”
“少廢話,咋的,那天還沒過癮,想擱這兒,再練練?”
單軍想起那一拳,火氣又上來了。
周海鋒沒說什麼,停了片刻。
“那天動手,是我不對。”
周海鋒靜靜地說。
“我向你道歉。”
單軍一愣,沒想到周海鋒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反而不知道怎麼接了。
“臉沒事吧。”周海鋒借著星光看了一下他的臉。
“……就你那點兒勁,也就撓痒痒吧。”
單軍不大自在,他還不習慣周海鋒主動低頭。
周海鋒笑笑,不再說話了,靠在牆上,閉上眼睛養神。單軍側頭看了他一眼,月光下,周海鋒沉靜的臉,寧和,平淡,和那天動手時橫眉立目的樣兒判若兩人。
“……你那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單軍沒忍住。
“是,我是進你房間翻了,就算我不對,可不就是一張照片兒嗎?至於嗎你?”
“那是誰?你爸?”看年紀和長相,單軍猜測。
周海鋒沒有回答,單軍也無意再打聽他的私事兒,也不感興趣。看那照片被撕了一半,估計背後有什麼qíng況,要不然周海鋒也用不著跟吃了火藥似的。
底下褲子豁開的地方被糙叢扎得慌,單軍站起來,動作帶得劃口又是“嘶啦”一聲,劃得更大。
“我cao。”單軍低罵。
這裡月光明亮,照得他裡頭白色的內褲都隔著劃口透出來,之前暗還沒怎樣,現在單軍就站在周海鋒面前,給周海鋒看了個正著。裡頭隱隱的鼓漲的一包,被內褲包裹著,凸出著形狀。
周海鋒好笑似地瞥了他一眼。
“想笑就笑!要不你也放出來,比比個兒!”單軍流氓地說。
周海鋒沒再理他,站了起來。過了這段時間,巡邏崗哨應該不在外面了。
“在這兒等著。別亂跑。”
他身影從門邊一閃就不見了。單軍看他那利落的動作,想怪不得陳力說當初臨汾旅不肯放人。這麼個兵放在家裡當勤務兵,整天掃地做飯,擱誰都得憋屈。
周海鋒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不是褲子,是件長軍風衣。他沒回將軍樓,嫌各個崗哨盤問麻煩,直接去了臨近的警衛連宿舍,對過了夜間口令,把留在宿舍的那件糾察的軍風衣拿來了。
單軍把軍風衣裹上,長度倒是夠掩住了。兩人身材差不多,都是衣架子,這件軍風衣穿在單軍身上,跟量身定做似的,竟然挺合身。
單軍扯了下腰帶,腰帶雜亂地擰著,麻花一樣。他半天沒弄好。
周海鋒走了過去,低頭幫他把腰帶抽出來,擄順,雙手攔到單軍的腰後,給他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