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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鋒往裡移了移,空出一片地方。單軍躺了上去。

chuáng太窄,兩人身體只能挨著。天熱,都只穿著一件背心和寬鬆的短褲,luǒ露的肩膊和長腿在chuáng上無處可放,稍一動,就碰在了一起。

單軍的胳膊碰著周海鋒的手臂,傳來貼身的熱度。誰也沒動,也沒移開。

一片黑沉沉的寂靜。兩個jīng壯的男人,擠在這張狹窄的chuáng上,只聽到身旁的人近在咫尺的呼吸。

單軍睡意全無。

他在黑暗中睜著眼,身上一陣陣地燥熱。

周海鋒微側過身,拉開自己身上的毯子傾身過去蓋在單軍的小腹上。單軍不自在地要把毯子撩開,周海鋒qiáng勢地壓住他手,讓他老實蓋著。

單軍對上周海鋒的眼睛,黑暗中,那雙漆黑反she著夜色的眼睛深邃,發沉。

“……睡覺”

周海鋒略帶粗噶地說,手從他手上移開,回身躺下。

兩人蓋著一chuáng毯子。單軍胸膛起伏,聽見周海鋒的呼吸也有些重。

單軍想換個姿勢,身子一動,腿挨碰上周海鋒的腿,皮膚撫擦,仿佛一陣電流竄上來。兩人都有些尷尬。

周海鋒慢慢調整了下身體,背過了身。

單軍轉頭,目光掃過身旁。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著周海鋒寬闊緊實的脊背,剛毅的脖頸上短短的髮根,還有靜靜躺著的那健美、流暢,蘊含著力量的男人的線條。

就是這副身體,在那個障礙重重的特障場上極速飛騰,像激狂的火,扼住喉嚨般讓人無法喘息,現在卻這麼安靜,就躺在他身邊,這qiáng烈的反差,讓單軍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想起那個dàng過天空,遠遠站在高處的剪影。那剪影自從那一天就在他的腦海里反覆出現,揮之不去。

現在,那個影子就在他手邊,手一伸就可以碰到,抓住……

單軍瞪著上頭的chuáng板,失眠了……

外頭忽然傳來了動靜。有腳步聲靠近,幾道手電光從窗口晃了過來。

“……我cao”單軍一驚,這是查夜哨的,周海鋒這chuáng就靠門口,那手電一照就能照見他倆光著膀子在一張chuáng上窩著。其實就是擠一chuáng也沒什麼,可單軍正胡思亂想心裡有鬼,第一反應就想跳起來閃開,可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單軍急中生智,兜起毯子沒頭沒臉地把周海鋒從頭到腳兜住,不等他反應過來,連毯子帶人壓在了身下。

第31章

門開了,手電光進來了。單軍八爪魚似地趴壓著,裝作俯趴著睡死了。

他就沒這麼緊張過,毯子沒完全擋住周海鋒的臉,單軍胳膊環著把他的臉擋著,腦袋也埋在他頸旁。

周海鋒也配合著沒動。單軍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周海鋒的脖頸。周海鋒被他環在頸窩裡,兩人被彼此的氣息包裹,呼吸一樣地急促。

他們聽見對方的心跳,像有兩顆心臟同時在胸腔里跳動,跳得都很急,很重……

手電光隨便晃了晃,就收回去了。這查夜哨也就走個過場,根本不仔細看,可倆查哨兵走乏了沒離開,倚著門框在走廊燈光底下,一人一根煙邊抽邊低聲聊上了。

單軍心裡暗罵,只能繼續趴著。

緊張過後感覺恢復,身下的觸感變得鮮明。他的腿壓著周海鋒,腰跨、胸腹隨著周海鋒的呼吸在起伏。他感覺到身下這副身體肌ròu的緊繃,還有暗夜中,愈來愈沉重的呼吸。

單軍慢慢抬頭,不被察覺地移動了下發麻的腰,卻碰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硬硬地頂著他的小腹。

那火熱、堅挺的硬度,隔著毯子,直直地頂著他……

“……”單軍的眼睛一下對上了周海鋒……

哨兵走了,腳步聲消失在走廊。

單軍被周海鋒突然地一把從身上掀了下去。

單軍翻倒在一邊,看著周海鋒起身下了chuáng,拎起chuáng頭掛的衣服,動作粗魯而沉默,開門走出了宿舍。

“……”單軍獨自躺在chuáng上,瞪著上頭的chuáng板。單軍一動不動……

單軍一個人在這張chuáng上過了一夜。他醒來的時候,周海鋒已經洗漱回來,不知道在哪窩了一夜。

他們誰都沒有接觸對方,連眼神都避免接觸。

訓練場上,結束自己項目的單軍坐在糙地上休整。

遠處cao場上,周海鋒正被教官叫出來格鬥示範。他在陽光下和教官過招。教官拆解著他的招式,不時停頓,指著他動作向其他人示範說明,再讓周海鋒連貫地再做一次。

側肘橫踢,擊腰鎖喉,招招致命,軍帽下被曬成古銅色的臉,散發著冷銳和殺氣。

“看傻了?”唐凱過來,在單軍身邊坐下了。他看單軍坐那兒,出了十幾分鐘的神了。

“你屬貓的啊?”單軍覺得這唐凱走路不帶響的。

“我屬大象的估計你也聽不到。”唐凱笑。

兩個人就這麼看著周海鋒在格鬥訓練。教官舉著一塊磚,周海鋒伸腿估量了一下距離,一個旋飛踢同時一聲大喝,磚成兩半被踢飛。喝彩聲傳過了半個cao場。

“在新兵連,他就是最生猛的兵。”唐凱說。

“那時候他訓練,就像不要命,看著都害怕。連長是臨汾旅老虎連的,分兵的時候,把他要進了老虎連。”

老虎連是臨汾旅的王牌連,連史悠久輝煌,遠至抗美援朝近至抗洪搶險,屢建奇功,但也是最艱苦的部隊。臨汾旅里有句話,當猛虎,自扒皮,斷了骨頭嚼著筋。能進這支連隊的不是一般人,都是老虎連連長親自到新兵連去挑,上頭安排的人一概不要。

單軍從來沒了解過周海鋒的過去,他是第一次聽說他來自老虎連。這支連隊盡出戰鬥尖子,難怪當初軍區要人,臨汾旅怎麼都不肯放人。

“他剛來的時候,我們練腳力,每人腳上綁五斤的沙袋踢腿,他老是跟不上,被班排長罵,訓,他也不解釋。後來練出來了,我們有多快,他比我們還快。有一天,連長檢查沙袋,才發現他綁了十斤,有兩個沙袋藏在褲腿里。”

“他gān什麼這麼拼?”單軍忍不住問。

“不知道。以前聊天,他說他能來當這個兵,不容易。他能混了自個兒,不能混了這身軍裝。”

cao場上,周海鋒在休息,教官在抽菸,隨手給了周海鋒一根,周海鋒不知說了什麼,教官劈手就給了他後腦勺一腦瓜子,大聲笑罵,可那笑罵里透出的都是親近和喜歡。

在這個地方,只有足夠出色的兵,才有資格得到教官們的另眼相看。這也是規則。

唐凱說,老虎連訓練太苦,很多人受不了,都去轉司訓,衛訓,廚訓,就是當司機衛生員,甚至當炊事員,只要能逃避訓練,能調走。軍區機關去要人的時候,很多人往前湊,沒要他們,要走了個尖子,就是海鋒。海鋒去司令部的時候,風言風語不少,說他是老虎連的逃兵,跟那些沒種的人一樣吃不了苦,才到處托人托關係進的機關。後來他當了首長警衛員,那話就更多了,說他肯定又是背地裡走後門送禮,巴結領導,整小動作,要不然,他才去幾天,這好事能輪得到他?

“這他媽都誰在背後亂嚼舌根?”

單軍突然火了,嗓門飈得老高,唐凱被他嚇了一跳。

單軍從來不知道還有這些事兒,周海鋒也從來都沒提過。他突然一身的怒火,就像他自己被人在背後黑了捅了。沒想到他一句話把人弄來,給周海鋒招來這麼多非議。那些屁本事沒有隻會在背後說人的兵的嘴臉單軍還不知道?巴結諂媚跑關係送禮塞錢,就以為天底下誰都跟他們一個德xing,什麼東西!等他回去,他倒要看看說這些的都是什麼人,都長了張什麼臉,有那守在他家院牆外頭腆著臉想進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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