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鋒俯視他張開的唇,壓下身體堵上他的唇,兩人喉嚨中的吞咽聲和悶哼聲jiāo織成一片……
快感漸漸升騰上來,那是不同於之前的兇猛,bào烈,而是綿密的、海水般湧上來的,他們逐漸失去了節奏,追逐著快感的巔峰……
周海鋒的粗大進出著,單軍摟著他結實健美的臀部撫摩揉搓,他們狂吻著,密合的舌尖滾動,下身瘋狂地律動,火熱不斷地痙攣,將周海鋒層層包裹、擠壓……
“……你好緊……”在那劇烈搖動的節奏里,周海鋒在單軍耳邊呢喃,低沉xing感的嗓音伴著粗沉的悶哼:“……軍軍!……”
那一刻,單軍的最深處bào漲起來,周海鋒粗吼著,抵住了他的最裡面,全身肌ròu緊繃,一股股灼熱的熱流,像離膛的子彈,qiáng有力地she進了單軍的體內。
第58章
單軍腹肌一陣抖動,在周海鋒的懷裡噴出了熱液,液體噴灑在周海鋒和他的胸腹之間,周海鋒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們汗流浹背地喘息著,胸膛的胸肌緊貼著,連呼吸起伏都是同一個頻率。
許久,單軍抬手抱著周海鋒的後頸,周海鋒微微撐起身凝視他,他們四目相對,眼神在汗水中纏結。
單軍的手指撫摩過周海鋒還敞著的汗透的軍裝上的肩章,手被周海鋒抓住,周海鋒把他的手拉到胸前,抵在心口,單軍的手下是砰砰跳動的心臟,急速奔騰的熱血。
他們這樣對視,周海鋒望著他,低下汗水淋漓的額頭,在心口前他拉著的那隻手上一吻。
單軍腦中仿佛什麼炸開,他一把摟下了周海鋒……
窗外的月光灑進,這件勤務兵房間模糊的家居的輪廓,暗夜中chuáng上緊緊摟抱著的兩個男人,心跳緊貼在一起,生長在了一起……
蟬鳴聲在驕陽炙烤的盛夏里重複,布滿了燥熱和汗水的暑氣中,開始嗅到了季節變換的氣息。
軍區大院的軍號依然那麼嘹亮,每日訓練和cao課的號令聲準時而雄壯地響起,一列列軍綠色整齊地巡邏,這裡的每一天都是這樣嚴謹而有序,空氣里的花香和漸漸清遠起來的天空,迎接著九月的來臨。
夜晚的籃球場上,亮著大燈,一群生龍活虎的小伙子們在夜晚的涼風裡滿球場飛奔,場邊坐著休息的戰士,周海鋒也坐在台階上,穿著背心短褲。單軍從場上大汗淋漓地下來,徑直走向周海鋒,接過周海鋒遞來的毛巾擦了汗,自然而毫不在意地躺了下來,頭枕在周海鋒的腿上,他們和旁邊的兵們一起看著球場,不時大聲吆喝。單軍熱得撩起了背心,背心卷到了胸口處,結實起伏的腹肌在運動短褲上緊繃發亮,周海鋒的手擼著他濕漉漉的頭髮,和單軍一起為場上的戰況叫好,或為了丟了一個球懊惱。單軍愜意地枕在周海鋒的大腿上,沒有人在意,在這個散發著荷爾蒙的球場,這一切是那麼自然,單軍因為場上一個球急起來,喊著隊友,聲音震動著胸腔,帶動著周海鋒的腿部肌ròu。周海鋒笑著按住他不安分的腦袋,單軍將姿勢向周海鋒身上靠了靠,調整得更加舒服。
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球場吸引,周海鋒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單軍短短的頭髮,摸過他線條鋒利的下顎和突出的喉結,那只是習慣xing的動作,他和單軍一樣關注著場上的局勢,激動起來時為進的一個好球叫好,單軍彈she般地忽然繃直身體為一個jīng彩進球吶喊,周海鋒好笑地把他的上半身攬回來,就那麼讓他靠在身前,一隻結實的胳膊鬆鬆地箍著他,下巴擔在單軍的肩膀上,目光一起追隨著空中的籃球……
賽後三三兩兩地結成一組放鬆,球場上坐滿的都是嘻嘻哈哈邊給隊友放鬆邊聊天的戰士,單軍和別人一樣俯趴在地上,周海鋒邊按摩著他的小腿肌ròu邊和其他人說說笑笑,單軍微閉著眼,感受著周海鋒gān燥溫暖的手掌揉動在他的小腿,大腿,漸到後腰,周海鋒說到什麼,單軍也回頭加入他們的話題,他一句話把一球場的人都說樂了,大夥都哈哈地笑,那是年輕的釋放的笑容,在這軍營里,周海鋒也笑了,單軍張揚地扭回頭看看他,周海鋒輕輕拍了單軍的屁股一巴掌,手心的熱度像燒著了皮膚,單軍大喇喇地翻過身來,撐起胳膊,穿著球衣背心短褲地對著他笑,外頭一對巡邏的兵走過,風裡隱隱帶來早桂的夜香……
單軍問周海鋒,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周海鋒看他一眼,眼裡似笑非笑,半晌說,忘了。
他們說這話時,坐在雙槓上,倆人之前對著練雙槓,此起彼伏你上我下的,直到出了一身的大汗,坐在雙槓上chuī風。單軍伸出長腿蹬了周海鋒一腳,說,忘了?要不要我幫你想起來?
他眼神里那痞痞的又慵懶的壞,閃著光芒,看得周海鋒是那麼熟悉。
周海鋒沒說話,只是微微地笑,笑容帶著想起往事的恍惚,又和煦溫暖。
他是忘了。
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忘了他發覺的時候。
時間似乎很久,又似乎很近。總是jiāo替著暑氣和清涼的這個夏天,這個軍區大院,在他的印象中,似乎一開始就是這個季節了,微醺的熱風,還有空氣里的夏日糙木氣息。
旁邊是一堵矮牆,牆上藤蘿垂蔓地掛滿了一牆的薔薇花,花朵掛毯似的,連綿不絕地延伸而去,一直延伸向遠處的鐘樓。那個尖頂的法國式宮廷建築,四抱合圍,中間圍著那個中庭,這個季節,也是那個中庭最美的時候。
單軍對著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說,哎,那次在那地方,是你第一次見我嗎?
那地方,那個衛兵對他說,請出示你的證件。
他的眼睛,在軍帽的yīn影下抬起,他看見了一雙眼睛,一雙他再也沒有忘記的眼睛。
“我整天在這院兒里橫行霸道,人人都認識我,你就沒見過我?”
單軍似笑非笑地問周海鋒。
周海鋒看著前方,單軍看著他的側臉,高挺的鼻樑和下顎的唇線,鋒利得如同一把最耀目的軍刀,現在微微笑了,在風中帶著男人氣的溫qíng。
“你橫得像個螃蟹。”
“你說什麼?”
單軍牙根痒痒。
周海鋒笑了,風chuī過來,chuī過器械場。
那天,也是一個陽光的天氣,單軍一張年輕桀驁的面孔,囂張地騎在自行車上,領著十幾輛車呼嘯而過,風鼓起了他的背心,狂翻著他的黑髮,他流暢有力的身體呼哨著,野xing痞氣的嘴角燃燒著陽光,在這森嚴的軍區大院,像一把野火,席捲過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誰啊?”新兵們坐在球場上,被他們的風尾掃到,紛紛回頭張望。
周海鋒坐在他們中間,也回頭看了一眼。
老兵說,虧你們來了這麼久了,他你們都不認識?……
單軍結實肩膊的背影遠去,陽光透過樹葉的fèng隙,一如周海鋒回頭那淡淡的一瞥。
這個縱橫寬廣的大院,幾千號人的地方,每天聽著同樣的軍號,擦著肩膀走過,直到從這裡離開,也未必知道身邊走過的誰是誰。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軍人。一茬茬的兵來了,又走了。他們本來只是這樣遇見,在同一塊天空下,在各自的空間,如此而已。
周海鋒回憶著,是什麼時候?
是什麼時候,真的像他自己說的,忘了。
想起來的時候,就是這個盛夏,這個蟬鳴聲,這個雙槓上和他一起坐著的人,伸手就可以攬過他的肩膀,攬進懷裡的人。
周海鋒遠遠望著天際線,他的身影擋住了斜陽的照she,單軍只看見他背光的側臉,卻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滿溢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