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是一早就跟他說過來著。
是他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大言不慚拍胸脯保證即便搞砸了也不怪她的,如今他吃了虧倒要排擠她的不是了?
「晉伯,我不是早告訴你我沒經驗麼?是你硬要一意孤行的。」
晉伯機械的揮了揮手,「我不怪你,不過祁公,你怎的也像個木頭人一樣,莫非鄭公給你下的藥還未散去?」
宣野點點頭,「可不素麼?」
晉伯略帶惋惜的搖了搖頭,卻暗自腹謗道:果然惡人有惡報。
今日旭王又將眾位諸侯找來聚會,所以宣野和晉伯都是同來赴宴的,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左(右)左(右)左(右)左(右),以無比壯觀又另類的步伐往正殿走。
當走到正殿外面,望著那百級高的台階時,宣野和晉伯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涼氣。
早知道就該讓下人弄個擔架來的,不過眼看著宴會時間也快到了,再返回拿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二人也只有裝淡定。
「晉伯請。」
「祁公請。」
「要不我們一起吧。」
「甚好。」
左(右)站定,上了一級,左(右)站定,又上了一級,二人配合得相當默契,那步伐行進得也相當一致,以至於從二人身後望過去的馥如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兩人像兩隻缺了一條腿的螃蟹。
這時刻同上石階的自然還有其他國家的諸侯,看到宣野跟晉伯這兩個詭異的組合都不由自主停步圍觀。
不過被圍觀的這兩人卻一直在裝淡定。
直到一道冷冽的人影站在二人面前,那如深淵一般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上下打量的時候宣野和晉伯都不淡定了。
這世上恐怕沒有誰可以忍受被信王用那雙陰鷙的目光打量。
這是這些時日來宣野第一次看到君無疆,他一身玄色禮服,以一頂紫金冠束髮,長身玉立,就那麼筆直挺拔的站在她面前。
若是他身邊沒有站著那白衣飄飄,姿容絕代,永遠一副聖母般悲天憫人的表情的女子,她倒是可以欣賞幾眼君無疆的美色。
今日這宴會的氛圍比較輕鬆,是以各國國君都帶了女伴來,而君無疆的女伴自然就是白露。
白露沖她福了福身算是行禮,「祁公身上的傷好些了麼?」卻見她細如柳葉的眉頭輕蹙,好似真的關心她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