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他那捲翹濃密的睫毛如一叢迷離的影投在他的眼臉上,他那如血櫻唇微微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離得這麼近,她甚至還能看到他臉上那細微的絨毛被殿外的日光照出一圈誘人的光暈。
這男人真是一個妖孽。
要換做以前,面對如此有傷風化的場面她一定毫不留情給姬景陽甩下冷臉並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現在的姬景陽畢竟不一樣了啊。
以前那個姬景陽頂多就是個天子寵愛的王子,身份說上去尊貴但沒什麼分量,宣野好歹還是一國之君呢。
如今的姬景陽呢,人家可是天子,在祁國還沒有獨立之前她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跟天子甩臉色,萬一他一聲令下聯合其他諸侯滅了祁國怎麼辦?或者他一聲令下加重了祁國每年的賦稅又怎麼辦?
宣野簡直不敢想,再加上她現在行動不便,所以她只得木訥的看著他。
「你……想幹嘛?」
姬景陽咧嘴一笑,牽動著嘴角勾出兩條性-感的法令紋,那溫柔的眸光中盛放出的妖嬈光華簡直要炸碎人的眼。
他伸出拇指溫柔的摩挲這她的嘴唇,那臉上的笑意卻突然淡了幾分,語氣頗為惆悵的道:「剛剛舌頭出血了?」
宣野也沒工夫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只老實的點點頭。
姬景陽嘆息一聲,雙眸微闔,眸中竟透著一股哀傷,「小野,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宣野有些詫異的望著他,他面色沉著,目光好似落在她的唇上,可那眼神卻並沒有聚焦,從他眼中透著某種掙扎與無奈,那嘴角上隱隱透出一種隱忍的痛苦,他仿佛想到某種為難的事情,這種事情他不得不做,可做了又讓他難受。
姬景陽察覺到自己的異樣,那嘴角又勾起明媚的笑意,沖她道:「你等一等。」
說著便坐直了身體,轉身去了某處,宣野不知道姬景陽這是要去哪,卻暗自鬆了一口氣,正要開溜,卻見姬景陽又轉了回來。
宣野心頭叫苦不迭,只得沖他道:「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我家司馬大人會擔心的。」
姬景陽走到她身邊坐下,笑道:「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回去傳話了。」
宣野打著哈哈,「可是老呆在你房間也不好,別人會說閒話的。」
姬景陽撲哧一笑,伸出食指颳了刮她的鼻尖嗔道:「這裡是我的宮殿,我是這裡的主人,我要留誰在這裡,誰人敢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