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時已晚。
要拔掉不是不可以,可是太疼了,不拔掉,這毒瘤只會越來越囂張,然後肆無忌憚的腐蝕著旁邊的好肉,最後全身都會跟著一起腐爛。
可是,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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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野回到房中看到端正立於房間中央那冷傲挺拔的背影時第一個感覺是她進錯了房間,然後她很自覺的退出一步往房樑上看了看,的確是她的房間沒錯。
她有恃無恐的進了屋,「君無疆,你走錯房間了。」
君無疆慢悠悠轉過頭來,依然是那稜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是那張常年不變的殭屍臉,依然是那深不可測的雙眸。
可說不清為什麼,現在君無疆卻比以往更加可怕。
宣野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心中生出些微愧疚之意,可她很快將這愧疚之意壓下,咽了口唾沫,沒話找話說,「你……是不是有東西忘在我這裡了?所以特意過來拿?」
「前腳被我驅逐出境,後腳就找到了旭王這顆大樹,我該說你運氣太好了還是手段太高?」
宣野眉頭微皺,她就知道君無疆來這裡沒什麼好事。
「你想說什麼?」
「原來祁公你的強國之道就是用美色拉攏比祁國更強的國家作為聯盟,信國是這樣,大周也是這樣,以前對我死皮賴臉倒貼的那一套如今都用在旭王身上了吧?的確旭王比我好上鉤,不過才幾天你就爬上了他的床。」
君無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如此斤斤計較,他不再是那個大氣凜然,霸氣威武的信王,不再是那個被人認為是不拘小節的大英雄,他竟然如此計較這些小事,如此在意她跟別的男人的一丁點細節。
他如此跟自己過意不去也跟她過意不去,為什麼她能那麼隨意跟別人摟摟抱抱,為什麼她可以完全不將他放在眼中,可是他呢——
別說什麼來大周只為給新王道賀了,大周換了什麼人成為國君管他屁事,他來這裡還不是因為這裡有她。
看著她逐漸緊繃的臉色他感到快意又有些心疼,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最後補了一刀:「鄭國夫人說得很對,你就是一個賤人!」
話出口君無疆就後悔了,這些話本不該出自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之口,他為自己變得如此婆婆媽媽而厭惡,為她眼中那明顯的受傷而感到暢快,又為她那隱約顫抖的嘴角而感到難受。
像是了數百種情緒在他心頭撞擊膨脹。
君無疆快要瘋了。
宣野深吸一口氣,她沒有想到君無疆竟然跟外面那些人一樣,認為她出賣色相拉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