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夕明明嘴角弯着一抹好看的弧度,然而笑意却越来越冰冷。
眼里的寒意,几乎可以直戳人的肺腑。
“你处置朝颜前,我倒想问问,刚才比赛你打在墨谦黑马上那一鞭,真是意外吗?”
厉天扬的脸,霍然变色。
“七夕,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对大哥用心不良吗?”
叶七夕淡然地抚了抚袖口,神色坦荡得像是一汪碧水。
“我可没有这么说。”
厉天扬的脸色顿时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竟然没有搞懂叶七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输了这场比赛已经是丢人至极,此刻叶七夕还要来质问他,厉天扬顿时咬紧了后槽牙。
“叶七夕,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那时都是因为朝颜这匹不听话的马,才让我一时怒极攻心,竟然没有看清楚方向就挥舞了鞭子。”
……
“所以都要怪朝颜?”
原来像厉天扬这样不负责任的渣男,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责任都要推卸给其他东西。
就像当初,厉天扬选择跟叶纤儿劈腿一样,也要说是叶七夕自己不懂风情,完全是木头桩子一个。
而如今,连一匹可怜的马儿都要为厉天扬承担责任。
……
想起旧事,叶七夕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呵,你可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一语双关的话令厉天扬的脸热辣辣的疼,尤其是叶七夕唇角那意味不明的讽笑,让厉天扬有种无处藏身的错觉。
“七夕,你绝对是误会我了,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
厉天扬还想再为自己多找几块遮羞布,然而叶七夕却并没有多看他,反而将眸光怜悯地挪向了一旁被赛马场管理人牵着的朝颜。
作为S市赛马俱乐部赫赫有名的良驹,朝颜即使比不上雷云,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马。
然而此刻,漂亮的大白马却萎顿得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霜花,斑驳鲜血顺着光滑的白色皮毛流下,皮开肉绽,完全是触目惊心。
“这匹马,归我了。”
???
厉天扬愕然了一下,还没懂得叶七夕是什么意思,就见女孩牵起那匹伤痕累累的大白马,直接朝兽医那儿走去。
过了片刻厉天扬才反应过来,叶七夕的意思,是要用朝颜这匹马的归属权,来交换对先前他故意挥鞭的不问责。
……
厉天扬咬了咬牙关,心中蔓延出某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然而叶七夕已经牵着那匹朝颜走远了。
她细声地询问兽医。
“这匹白马还能有救吗?它受的鞭伤很严重,可以尽快救治吗?”
不等兽医回答,惯会见风使舵的马场管理人已经连连对叶七夕点头哈腰。
“好的,叶小姐,您不用替朝颜担心,我们一定好好照料它。”
“以后,不要再对外租借这匹马,它归我了。”
“好好好!叶小姐那我们来算一下朝颜的出售价格吧,它是……”
“不必算了,直接记在我的账上。”
叶七夕淡漠地望了对方一眼,而后忍不住轻轻伸出手,避开朝颜的那些伤口,温柔备至地蹭了一下朝颜漂亮的白色马鬃。
“乖……可能等会上药有会儿疼,但是弄完就好了。”
叶七夕眨了一下眼睛,嘴巴靠近马儿的耳朵,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也不知道那匹漂亮的大白马是听懂了叶七夕的安危还是怎么样,忽然垂下脑袋,用大脑袋也轻轻地蹭了一下叶七夕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