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灝嘆:“失策了。這個時候出來,全看人頭了。”
梁水手臂搭著蘇起的肩,勾著她的手指,倒十分愜意。他一小半重心壓她身上,跟無骨蟲似的賴著她,懶洋洋往前挪;蘇起靠在他懷裡,扒拉著他的手指,面對著滿世界的人頭還能愉快地欣賞風景:“水砸你看,那個橫杆上邊的畫,每副都不一樣。”
“水砸你看,那個屋檐上有鈴鐺。”
“水砸你看,那裡站著好多小神獸。老虎旁邊那個是什麼?”
梁水饒有興致跟著她四處看,路子灝原被烈日曬得懶洋洋的,漸漸也來了趣味,三人一起討論著各處稀奇古怪的細節,也算玩得盡興。
只是蘇起穿了雙新買的白色小皮鞋,鞋子打腳,疼得厲害。她走走停停,走到一半,申請休息。她找了處台階坐下,小心翼翼脫了鞋,將腳丫子解放出來:“嘶——”
梁水蹲下來,抓住她腳一看,腳趾和腳後跟磨起了水泡。
梁水皺眉:“你怎麼買的鞋子?”
蘇起咕噥:“它好看嘛。好配我的裙子。”
路子灝說:“她就是個顏控。”
梁水捏兩下她鞋子,說:“皮子這麼硬,穿多少回都不會軟。以後別穿了。”說著就要扔垃圾桶,蘇起搶回來:“不行!這雙鞋好好看,在學校上課穿穿還行。”
梁水多看了那鞋子幾眼,把它塞包里,將自己運動鞋脫下來,踢她面前:“先穿我的。”
蘇起忽就想起那年在江邊放風箏。她沒拒絕,兩隻腳乖乖鑽進他鞋裡,熱氣騰騰的。
梁水又在她腳後跟處塞了兩團衛生紙,問:“這下走路呢?”
蘇起嬉笑:“不疼啦。”
梁水白了她一眼,光腳往前走。
過了幾處宮殿,三人往外圍走,繞到長廊,就見筆直的石板巷,朱紅色的宮牆,牆上覆著琉璃瓦,瓦上天空湛藍。
這邊遊客稀疏不少,三三兩兩在宮牆邊、上鎖的宮門旁拍照。三人找路人幫忙,在宮牆下留了一張合影。
“謝謝。”路子灝從路人手裡接過相機,轉頭看他倆,說,“給你們單獨拍一張。”
兩人靠在宮牆上,蘇起挽住梁水的胳膊,腦袋靠在他肩頭,梁水微挑著下巴,仍是那副散漫不羈的模樣。
路子灝摁下快門,又說:“你倆親一個吧。”
蘇起:“唉喲,又在你面前秀恩愛,不太好吧。”
路子灝:“少給老子裝,快點兒!”
正說著,一大撥遊客從宮門湧進巷子,梁水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
路子灝說:“在機場那股勁兒呢?我跟你講啊,你倆是異地戀,親一次少一次。”
梁水攬住蘇起的腰,將她帶到身前,低頭吻住她的嘴唇。蘇起忍不住笑,笑彎了唇角。
路子灝拍好了,蘇起湊去回看照片:“哇,宮牆真好看。水砸也好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