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像一個穿著紗裙的魔術師,裙尾在春風中拖曳而過。
等到樹冠茂盛,滿眼綠色的時候,梁水回來了。
五月底,北京已入夏。
蘇起出發去接他前特意洗了頭洗了澡,換了件紗裙,對著鏡子轉了好幾圈。
薛小竹說:“美啦美啦,美得不行啦!快走吧你。”
方菲在一旁看美劇。
王晨晨笑問:“今晚還回宿舍麼?”
蘇起背上小挎包,溜出門了才回頭一笑:“不回啦。”
路上有點兒堵,梁水的飛機晚上七點半落地,蘇起八點才到機場。
梁水拿了行李出來,說在三號口。
蘇起下了大巴車直奔三號門,航站樓燈火通明,樓外夜色如水,梁水一身黑t恤牛仔褲,手搭行李箱,站在三號門門口。璀璨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進夜色。
她燦爛一笑,朝他跑去,就見一個經過的女生停下跟他說著什麼。梁水正低頭看手機,他抬頭前後張望一下,搖了下頭。
似乎在問路?
那女生點點頭,轉身走了,沒幾步又退回來,指著梁水的手機說了句什麼。
梁水又搖了下頭,手機收起揣兜里。
女孩聳聳肩膀,一溜煙小跑開。
梁水沒什麼表情,隨處一看,看見蘇起,忽就笑了,朝她走來。
他目光一落,含笑將她上下掃了一遭,說:“裙子真好看。”
蘇起低頭看自己,作不知:“啊?是麼,隨便穿的。”說完,目光追著那個女生,問:“她幹嘛的呀?”
“問路。”
“機場有什麼好問路的,”她納悶。
梁水不在意:“我怎麼知道?”
蘇起要幫他拖行李箱,但他不鬆手,她說:“水砸你累不累呀?”
“不累。飛機上睡了一覺。”
梁水早已買好兩人的大巴車票,帶她去乘車處。
蘇起回頭望一眼,又嘀咕:“還問了你兩遍。第二次也問路麼,是要手機號吧?”
梁水讓她上大巴,扶著她腰,跟在她後頭走,有些好笑,說:“蘇七七會吃醋麼?”
蘇起坐到靠窗的位置上,說:“水砸會讓我吃醋麼?”
梁水跟著坐下:“不會。”
蘇起心裡一暖,表面卻凶凶的,扭過身板,戳他臉頰:“我的。不許招蜂引蝶,聽見沒!”
梁水靠在座椅靠背上,一歪頭,松垮道:“那你趕緊把我收了吧。”
蘇起瞪眼睛:“現在還不算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