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吃得盆干碗淨的時候,有裳回來了,一看食物都沒了,當時就急了:「你們怎麼一點也不給我留?!」
「什麼都沒幹的人,吃什麼吃?」狼口叔冷哼一聲——這位叔叔的左肩膀上有一大片超級可怕的傷疤,說是他遇到了狼群差點被吃掉,留下了這些疤痕,他原來也不叫狼口這個名,但從那次重傷中活下來後,就改成這個了。
「你們都沒看見嗎?!是我沒幹活嗎?!明明是他什麼都沒幹!」有裳指著章鈺銘,「什麼活都讓我幹了,你還得了好處,你這個沼澤里最骯髒腐臭的爛泥!」
章鈺銘從來到這裡開始,受了雅蘭叔不少照顧,所以他不說話。
從有裳這種憤怒又委屈的表現看,他可能真的……認為剛才的活都是他幹的,章鈺銘則是不幹活的那一個——自我催眠到這種地步,也是很神奇的。
章鈺銘又要跳下坑去挖土,讓雅蘭給攔住了:「你去煮鹽吧。」雅蘭示意他跟著狼口去幹活。
章鈺銘點點頭,老實去了,有裳也要跟著去,狼口沒說什麼。這回有裳是沒辦法故技重施了,他出力多少別人看得明明白白。
讓他把鹽土倒進陶罐,他一下子全倒了,大半鹽土撒在了外邊。讓他攪和水,他那個動作……哐哐哐的攪和得整個陶罐都在搖晃。讓他把第一次過濾好的鹽水倒進乾淨罐子裡,「咔嚓!」倆陶罐碰撞在一塊,一起碎了。讓他去看火,熬鹽,火一會就燒得極旺,「砰!」罐子炸了。
原始社會最頂級質量的陶製品,也不一定能比得上現代質量最差的陶製品。他們上午很小心的使用,這大陶罐還壞了兩個,有裳這麼作,就這一會兒已經壞了兩個了。
最後有裳被趕去把鹽土從坑底下拉上來了:「我不干!我辛辛苦苦一天了,為什麼不讓他這個不幹活的去!」
有裳指著章鈺銘。
別人剛要說話,雅蘭從坑底下上來了,他過來一把薅住有裳的頭髮,兩個巴掌就上去了!有裳尖叫起來,揮舞著胳膊也要去打雅蘭。雅蘭一個膝蓋頂在了他的肚子上,繼續扇。有裳從一開始的掙扎叫罵,變成嘶喊哭鬧,到後來就只剩下哭了。
雅蘭直起腰來,有裳的臉都成豬頭了,不過,雅蘭臉上的眼淚去不比有裳少:「對不起,我不該讓他進採集隊。」他說完,拽著有裳的頭髮,就這麼把他拖著走了。
轉天,章鈺銘在採集隊裡沒看見雅蘭:「雅蘭叔呢?」
「他帶著有裳去三隊了。」左亂爺爺嘆氣。
「三隊?」
「賺的最多,但也最累的一隊,那裡邊大半都是年紀大的雄性呢。」木果也嘆氣。
「幹活吧。」嘆氣+2的狼口說。
章鈺銘就想,昨天雅蘭的那一聲「對不起」,大概不只是說帶有裳進了採集一隊?還有他把有裳寵成這樣?
章鈺銘嘆氣+3,跟著去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