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棠屁股可能比較香。那豬方才幾次發動攻擊,都是照著這人屁股啃上去,吭哧吭哧啃咬,被少棠躲開,褲頭差點兒扯沒!
野豬兩隻小眼睛憋得血紅血紅,發出近乎絕望悽厲的嗥叫。
樹林裡窸窸窣窣,兩頭小豬仔拱出來,朝它們的豬媽撲過去,驚恐地鑽來鑽去,哀鳴。
少棠與孟小北並排蹲在樹杈子上,這一看就看定住了,都不說話……
豬之將亡,其鳴也哀。孟小北那時聽著,心裡都怪不落忍,剛才還想著燉一鍋噴香的紅燒豬肉。
孟小北嘴裡叼個草棍,突然說:“這野豬是頭母豬,還帶倆小崽兒呢。”
少棠點頭:“野豬都是母的帶崽兒,公的只管生不管養。”
孟小北說:“那咱要是把這頭母豬宰了,小豬就沒媽媽了,也怪可憐的。”
少棠說:“你可以把小崽兒也宰了,烤小rǔ豬更好吃!”
孟小北一聽就皺眉,用心權衡情感與個人利益,半晌道:“gān爹,咱把這豬放了吧,別殺了。”
少棠嘴角一歪:“你的紅燒野豬肉、煙燻豬蹄不要了?”
孟小北特別爺們兒的一甩頭,小眯眼兒很酷:“算了算了,別誘惑我,我不吃它們啦!”
少棠笑了,噗得吐出草棍。
倆人仍然任何嚴肅話題都未提及,那天卻又好像,把什麼心事都說出來了,心都倒了出來。
母野豬被鬆開,驟然獲得釋放,如獲新生,脖頸上還帶著血痕。它兇悍地又撞了幾下大樹gān,撞得樹上倆人抱一起晃了又晃,相當驚險!母豬未敢戀戰,用鼻子親昵拱它的小崽兒,帶著一對雙胞小豬崽,迅速逃走,鑽進樹林,頭也不回……
折騰一天,野豬肉一口也沒吃到,餓著肚子。兩個人赤條條的,就站在那道山樑上,望著半山的羊群,迎著即將墜落的夕陽,扯開喉嚨,放聲唱歌,十里八鄉的羊和鳥都給唱跑了!
天邊紅霞鑲著燦爛的金邊,把少棠和小北的臉和胸膛映成赤紅色,心也是紅撲撲跳動著的。
小北跟著學,一起唱,山丹丹兒滴那個開——花——呦——紅——艷——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