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藐視亮亮的睥睨眼神就是在說我已經是男人了,你還是個男孩。
祁亮問:“是你那個他,還是他那什麼你?”
孟小北酷酷地道:“爺們兒拒絕回答這種被窩裡的問題!”
大年三十那夜,他和他小爹一個被窩睡的,也是平生頭一回,在他奶奶家那間小屋裡,沒有外人,兩人坦坦dàngdàng同chuáng共枕,慢慢在被窩裡脫掉全部衣物,戰慄著抱在一起,拿這房間當成婚房。
二廠的老式樓房,牆壁厚,房門是沉重上好的實漆實木,兩屋隔音。而天花板很高,屋內甚至能dàng出回音……
孟小北那晚特別的làng,他覺得他們家少棠甚至有幾分妖。孟小北是第二回做得稍微熟練,或者是被老帥哥費翔刺激得也像起泵帶電,結實的臀不停衝撞,一雙長腿絞著對方。少棠仰在chuáng上,脖頸向後仰去,然後猛地弓起身,捉住他的嘴親吻,腹肌抖動。
少棠眉頭微蹙,眼神漆黑專注,一雙有力的大手掐著他腰,緩緩移上兩肋,掌控他挺身的節奏,有一瞬間甚至掐得孟小北動彈不得肋骨脹痛在窒息中抖動啞聲喘息。孟小北最後是趴在少棠胸口說“不行了”,渾身是汗,快要向小爹求饒求放過。那感覺根本也說不清是兩人誰在gān誰,每一寸敏感在雙方身體最隱秘處互相打磨,汗水黏在一起,真正的結合。
他倆其實很少做,隔半年偶爾這樣放縱一次。
中途少棠耳朵尖,聽見小北他爺爺出來上廁所,趕忙停住動作。
老年人前列腺不好,蹲馬桶滴滴啦啦解了很長時間。那十分鐘裡兩人就一動不動上下挺著,互相夾裹著,舒服得快死在對方身體裡。等老爺子一回屋,關門,少棠猛然躍起,撞孟小北的胯。
那個瞬間,兩人都壓抑著低聲吼了出來,隨後堵住對方的嘴,蒙進被窩。高cháo時粗烈沙啞的喉音被厚厚的棉被消音,化作胸腔里一陣悶悶的迴響……少棠蒙在被裡逗他,“新年好啊”。孟小北嘴上是汗兩眼失神,喃喃地說“大寶寶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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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天傍晚,孟小北祁亮二人放學騎車回家。孟小北騎熒huáng色山地,祁亮騎一輛寶藍色山地,在學校車棚里算是很時髦高檔的兩輛車。
東大橋附近他們常去的那家遊藝廳,旺季門前鮮見的蕭條零落,門口貼一張告示,貌似是東大橋派出所要求該店面停業整頓,矯正“非法經營”與“不良風氣”。最近北京又逢三年一度治安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