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估計,少棠今天趕回部隊值班,這一上午,肯定沒少打噴嚏,渾身都不自在呢!整整三小時,他手裡筆下就不斷地琢磨描繪這個人。
考完素描已經是正午,學校食堂匆匆吃個盒飯,下午還有關鍵一科。
對桌吃飯的大辮子女生苦笑:“我畫了三年爸爸,這是我畫得最糟糕的一幅爸爸!我爸長得不是那樣,又黑又糙還有個大酒糟鼻,我真想把習作jiāo上去。”
馬尾男生仰面哀嘆:“老子更慘,老子那支最好用的鉛筆咋削都削不出,削出一段,是斷芯兒,再削一段,還是斷芯兒!天亡我也,非戰之罪啊!!”
坐後面的哥們兒問孟小北:“噯同學,你畫的誰?”
孟小北說:“我gān爹。”
那哥們兒評價道:“我坐得靠後,前面人我差不多都能看見,我覺得你畫得好。”
孟小北中午在車來車往的胡同口,給少棠打了個電話,忍不住想聽對方聲音,求個心安。
少棠好像就守在辦公室電話機前似的,鈴才響一聲,絕對沒有第二聲,少棠立刻接起來:“怎麼樣?!”
孟小北問:“gān爹,你今天值班癢了沒?”
少棠:“……什麼?”
孟小北:“你渾身痒痒麼少棠?!”
少棠急得想捶電話:“別廢話了,何止是癢,老子渾身都他媽不對勁,上午訓練我都出錯了!你到底考怎麼樣,痛快麻利兒給我句話!!”
孟小北沮喪低聲道:“一般般吧,說實話我也挺緊張,只發揮百分之七十水平。”
少棠愣了一下,下意識安慰:“沒事,放鬆,考什麼樣老子都認你,又不會不要你了……你考試畫的什麼?”
孟小北終於裝不下去,噗得樂了:“我畫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