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歪戴著迷彩帽,小眼眯起來又賊又帥,手腳利索。睡他左手的男生將藝術家的馬尾辮剪掉,理成板寸,戴方框眼鏡,對他點頭:“孟小北就是你啊?錄取榜上早看過你的大名。”
孟小北謙虛道:“哪裡哪裡,兄弟們承讓承讓!你叫啥名?”
眼鏡男生咧嘴笑得真誠,板牙中間有一道縫,漏風,跟他一握手:“咱們宿舍也是同屋,我叫王宇輝。”
孟小北一愣,失笑,我操這名字小爺好像有點兒耳熟?他由衷地說:“你就是王宇輝啊,久仰久仰!”
王宇輝很天真地說:“久仰我?不敢當不敢當啊!”
孟小北右邊男生叫林碩,顯得老成持重。他們三人隨後就組成了寫詩打牌唱軍歌三人組,混在一起。
新兵整理內務,一個臥鋪排的男生全部跪在木板鋪位上,撅著腚,練疊被子,從飯後一直疊到洗漱熄燈,就是疊不好啊!
孟小北偶爾起個花花腸子,悄悄從後面瞄他們班男生撅高了的屁股,一個一個端詳,暗自品評,有圓有方,有扁有翹。大部分男生平時不鍛鍊,身材偏瘦,穿起迷彩褲褲管都是松垮的,臀部大腿的肌肉完全撐不起褲子;要麼就是虛胖、一身饢肉。孟小北看過一遍,心裡那股子不安分的小火星立刻全滅。還是他小爹那胸凸臀翹的健美身材,最令人痴迷,百看都不厭。
孟小北一直認為,他並非天生的同志,他沒有對少棠之外任何一個男人,真正產生過身體上那種欲望,覺得就不可能對著別人發情了。
他們班教官進來檢查內務,踏著皮靴腳走了一遍:“孟小北,你們班就你這個被子,疊得像個樣子,很有技巧,是個豆腐塊!”
孟小北嘴角露出得意,“謝謝教官誇獎”。他心想,爺從小經受過軍事化訓練,家裡有人調教我。某人事先“指點”他,因此他帶來的就是少棠那chuáng硬被子。這被子就不是用來睡的,夏天麼,不用,就是專門用來“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