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你有病麼?你什麼病?”
祁亮說話毫無羞澀:“我有前列腺炎,我還是突發急性的!……太陽底下一曬,口渴缺水我就發病了,尿不出來,小jī兒疼,然後就去醫務室開假條。後來老師嫌我每天在訓練場晃dàng,我過得太慡了,影響同學訓練熱情積極性,直接讓我滾蛋了!”
孟小北難以置信:“我爺爺六十歲才開始得前列腺炎,你還不到二十呢亮亮,你已經得老年病了!”
祁亮問:“你們練得苦吧?”
孟小北點頭:“特苦,我瘦了十斤,估摸著我gān爹再見著我,都認不出來。”
祁亮說:“我們家貼心的小逸逸,給我煲好湯了,滋補養生的,老子這就補腎去了!孟小北你多保重吧!”
孟小北眼紅,在電話里低聲罵道:“你確實需要補腎,你腎虛!快喝你的大補湯去吧!!”
孟小北那時突然有些惦記少棠。
亮亮都有大補湯喝。
這裡有個人腎不虛,小爺腎火太盛了。
人在受苦受罪時候,難免惦記感情上最親密重要的人,想要一句帶勁的鼓勵。
少棠在駐京部隊各個口都有熟人熟臉,少棠會來看他嗎,可能不來吧……軍訓最後兩周,極其艱苦,很多男生都扛不住了,身體反應qiáng烈。有人站軍姿抽搐暈倒,有人腳上起大水泡,有人得了熱感冒。全班男生晚上撲倒在硬板chuáng鋪上,撅屁股睡得像一排死狗。早上小方班長過來踹都踹不醒,一屋的呼嚕聲,如空谷巨響,連綿震天。
山坡上練臥倒匍匐的時候,小北因為右手部分手指神經萎縮,手掌直發抖,扒不住地面。
他臥倒再站立以及匍匐行進,就會比別人動作慢,右手使不上力,只能用兩條胳膊肘發力。眼角余光中,王宇輝林碩他們都逐漸超過他,爬到前面去了……孟小北是最後幾個爬到終點,迷彩服手肘磨破,連帶蹭掉裡面一塊皮。但是他沒請病假,沒有打報告退出,不能給咱家屬丟臉,要爭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