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得略略顺了毛,秦枢拉开了距离,顺利将他转过来,查看背后的伤势。
果不其然,有一道伤口裂开了,在雪白衣袍上渗出一大片暗红血迹。
可惜进剑阵前纳戒已被收走,手头没有伤药,秦枢只能将他上衣扒下来,免得血将衣服和伤口黏在一起,顺带裁下一截布条来,做了个简易绷带,止住了伤口崩裂。
谢临清安安静静任他摆弄,神情没什么变化,简直是把不高兴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包扎好后,秦枢松口气,见谢临清的目光似乎要把他刺穿般,只能开口道:信上写的那些
都是他的真实想法。
看着面前人越来越阴沉的脸
色,秦枢吞下了后半截话,改为道:你不用太在意。
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又完了,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谢临清冷笑一声,道:应当是师尊不在意吧。
看着秦枢的神情变化,他冷淡道:师尊抗下所有罪责,竟是为了与我两清。我若不来剑阵走这一遭,是否往后连弟子名分都不被师尊认可了?
我非此意,师徒名分自是在的。秦枢否认道,并一口气祭出了拒绝人的三连金句:你是个好人,是我不好,我们不合适。
望着谢临清从冷厉归于诡异平静的神色,秦枢觉得,他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秦枢在感情方面更偏向细水长流,不太吃一见钟情。他怕跟谢临清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到最后不能安心离开了,所以要趁没沦陷得太深,踹掉谢临清独自逍遥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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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逃跑计划
哄人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秦枢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谢临清安抚住,再待出去后寻机会离开。
要是你心里气不过,便揍我一顿好了。秦枢想了想,觉得男人之间解决矛盾最快的办法应该是打一架:你放心,我不会还手。
谢临清唇畔噙着浅笑,幽幽道:我怎么敢?
也就是说只是不敢,还是有这个想法的吧?
那就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好了,秦枢暗自深吸一口气,握拳对谢临清脸上猝不及防来了一下!
年轻人血性重,第一反应通常是打回来。
秦枢收手,等着谢临清的回击。
不料,谢临清没有还手。
他只偏头回来,擦了擦脸上的痕迹,平静看着秦枢。
秦枢给他这一眼盯得心里毛毛的,诘问道:为何不打回来?
然后呢?顺理成章同师尊分开么?谢临清眸色沉沉,心如明镜,根本不为秦枢所蒙蔽。
他脸上那一块红印刺目极了,提醒着秦枢的所作所为是多么过分。
这个人啊,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做,最后都会感到愧疚心虚。他只会用那双眼睛提醒秦枢,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谢临清苍白的脸色,秦枢心里后悔又难受,怀疑自己根本不该这么做。
太伤人了,不管他站在谢临清的角度还是旁人的角度,都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过了。
心乱如麻,秦枢叹气坐了下来,转身对着山壁开始静心。
你来这里的事,宗主知道么?秦枢问。
谢临清也坐下,盯着秦枢的背影,漠然答道:进来前我与守卫弟子报备过,他们自会禀报宗主。
二人沉默半晌,谢临清突然发问道:师尊不喜我,为何先前要予我回应?
并非不喜,奈何他们本该殊途。
我本以为,师尊与我,当是奢望。可驿站之中,师尊分明允了我。谢临清的声音不大,却每句都如质问般,逼得秦枢心下难安,哪怕后来冷淡,种种情形,也不似无情。还是说,师尊本就是多情之人,在可怜我罢了?
无论在哪种感情中,可怜都不是个好词。
秦枢垂眸,
仍然不语。不能再给谢临清希望了,他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只是心底还是有不忍。
背后的气息接近,再接近,最后贴在他的背脊上。
秦枢绷直了背,欲移开几分,然而被搂着腰牢牢箍在后面的人怀中。
放手。秦枢轻喝。
谢临清像循着味的野狼,一口咬在他后颈,咬出秦枢浑身鸡皮疙瘩。
背后升起寒意,后颈被叼在嘴里的感觉如同被某种动物盯上一般,失去防备的不安感瞬间弥漫至全身。
秦枢挣开他的封锁,捂着后颈霍然站起,咬牙道: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出手。
谢临清无所谓地冷笑:师尊方才不是已经出手过了么?
他已是破罐子破摔,站起来又是一推,将秦枢推在山壁上亲吻。
秦枢抗拒间,忽觉一只手在撕他的衣衫。
忍无可忍,秦枢手中凝聚其一发灵力,将谢临清打晕过去。
扑通一声,身前的人倒在地上,浑身血迹斑驳,脸色苍白。
秦枢用袖子擦了擦唇角水泽,心说要不是他修为比谢临清高,今天大概节操不保。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秦枢冷静些许,才将他扶起来靠在山壁上,默默凝视一会儿。
谢临清闭着眼睛,看上去温和许多,同最初的模样相似。
接下来的半月中,谢临清醒过两次,秦枢看他态度都比较执着,又昧着良心把他打晕了。
剑阵中的时光便在秦枢静心养性,或给谢临清输送灵力,温养经脉中过去了。虽无伤药,谢临清背后裂开的伤口还是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到了日子,剑阵自动停下,秦枢背起谢临清,从山门出去。
守卫弟子都吃了一惊,问谢临清是否有事,可需要请清灵山的医师来看看。
秦枢认为这个提议不错,可别把孩子打傻了。
带谢临清回到梦云山后,他发帖子请了宗内清灵山一位医师过来。医师检查后,说谢临清伤势不重,给他开了灵药。
这药与在驿站时的药材不可相提并论,恢复速度简直一日千里。
秦枢没有耽搁,守了谢临清两天后,眼见他有第三次醒转趋势,立时去寻了宗主告假,言明自己要外出游历,归期未定。
长老游历不少
见,常是为了遇见机缘、突破瓶颈等缘由。有时突破在即,来不及回宗,随处开辟洞府闭关四五十年也是常有之事。
宗主宽和允了,未再提天知宗之事。
秦枢心下松一口气,收拾好行李,抓紧跑路了。
秦枢一走便是两年。
这两年中,他走过人间,走过修真世家,也走过各种秘境,结识了不同的人与修士,对修真界的认识深刻不少。
有凡人根基不佳却一心长生,花在筑基上的银钱生生拖垮了整个家庭的;有对修为不甚在意,闲云野鹤的;也有无意上进,但总是撞见大机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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