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了他有另外一面後, 大多數時間她是感受不到的。他依舊紳士, 依舊情緒穩定。但偶爾看他, 卻能捕捉到他眼裡的深思, 對著她時候露出來的。再仔細看, 就沒有了, 好像是錯覺。可索菲亞明白，並不是她看錯了。
那些畫室里的畫, 就很好地表達了他的意思。如果畫中人都是她的話, 那麼他透露出來的就是要綁著她，不給她過多的自由。像是這回，儘管他做得很隱蔽，其實還是能從細節看出來的。再回想大半年的接觸, 到結婚時他要她說的誓言，並不難猜。
忠誠對她來說，並不是問題。自由的話，如果和現在一樣, 她也是能接受的。那麼，他對她的限制會隨著時間的過去不斷加深嗎？這個, 就不能保證。索菲亞不知道公爵是因為原來複雜的家庭關係才生出的這種性格, 還是另外別的原因造成的, 如果她能知道的話，說不定還能猜一猜。但兩人現有的關係，還沒親密到互相吐露秘密的時候，不是嗎？
「咚咚」，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來了。」門打開，果然是他，「我好了。」轉身把門關上，索菲亞已經很熟練地把手放在該放的地方。只是，怎麼不走？
「您的肖像畫，我什麼時候為您畫呢？」先把答案要到了，再去書房也來得及。公爵看著自己剛換了裙子的妻子，她的身上還有很清香的味道，讓他著迷。
「哦，我都快忘了這件事。您覺得什麼時候合適呢？對了，一般需要多久？」知道了大概的時間，她也好安排，「其實就應該在前面幾天畫的。」這樣，也就不用額外擠出時間來。只是當時，真的一點都沒有想起來。
她可以不用加上後面那一句，那顯得這件事一點都不重要了。當時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結果到了最後只剩下他一直記得。公爵不想讓自己這麼想，但，事情就是這樣。在她眼裡，或許這件事的重要性都比不上現在去書房。
「我覺得現在就挺合適的，我特別想把您畫下來。」答應他，別拒絕。
「可是——」索菲亞能感覺到事情發生了變化，只是原因呢？從她開門到現在，有5分鐘嗎？
「那就算了，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畫吧。」不是告訴過自己，現在已經很好嗎？她都能接受他的畫，就說明她的排斥沒有那麼大。只要在一定的範圍內，她沒問題的。這段時間，就證明了這一切。
「等等。我們不該討論一下，具體在哪裡畫嗎？背景應該是什麼？我應該穿什麼？我覺得在這一切定下來前，您就別想畫我了。」把話一轉，可是後面的意義就完全被改變。
「您是在想這些嗎？」就算不是，他也會認為是，「或許，您先確定好自己穿什麼，我就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背景了。」他還可以幫著看看，哪條裙子會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