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遠山心知肚明,開解道:“或許是這倆孩子相處得好。有共同語言,一起學習也挺好。”
做母親的卻更相信她的直覺:“他的書房什麼時候讓外人進過?遊戲都不玩了,陪她。剛說送她回去,立刻就應了。他那脾氣……”
前邊紅燈,景遠山放慢車速停下,略愁心:“這倆孩子要真有什麼,怎麼辦?”
“我不擔心別的,都還年輕,談個戀愛也無所謂,人生體驗是要有的。景明這孩子有分寸,不會亂來。可兩人差異太大,怕走不到最後。現在熱戀期,脾氣都收著,看對方什麼都好。過段時間,原本的xing格放出來,一個bào脾氣,一個敏感,遲早鬧崩。”
景遠山點頭,持同樣觀點。
明伊憂心地望向窗外刺眼的烈日,道:“希望好聚好散,別鬧出什麼事兒來,都別受傷害才好。”
景遠山長嘆一口氣:“但願。”
而另一輛車裡,氣氛安靜。
景明看著前路,不講話,也不看杜若一眼。杜若只當他專注開車,不覺有異。
直到快到學校附近了,景明開口:“你那學生是gān什麼的?”
“藝術生吧,具體搞什麼我不知道,”她努力回想,“好像是西洋樂?忘了。”
景明呵一聲:“虧你給人當老師,這都不關心。”
“我只管教課,管這些gān什麼?”
景明聽言,面色好轉,一會兒後想起什麼,皺眉:“暑假了還要你補課?不該錄取了麼?”
“文化課差幾分,沒過。再考一年。”
景明諷刺:“看來智商成問題。”
“……”杜若說,“你不也經常掛科麼?”
景明打著方向盤,側過來看她一眼:“我掛進大學了,他能嗎?”
嘖嘖嘖,杜若簡直受不了他了,翻了個白眼看窗外。
他一直把她送到家教的小區門口。
車停下,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他叫她:“誒。”
她回頭。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拖到身前,低頭咬住她的嘴唇,用力地又吸又咬,頃刻便撬開她的唇齒,勾纏她的舌尖,狠狠吮著。
她頭暈腦熱,痛得嗚嗚叫,拳頭在他肩上捶了好幾下。他才鬆開,看一眼她被啃得又紅又腫的嘴唇,他頗為邪氣地笑了一下。
她一臉怨念,不知道他笑什麼鬼。
她嘴巴痛死了,也不顧平復胸腔里砰砰亂跳的心,開門下車。
“誒,杜若chūn。”他又叫她。
“嗯?”她回頭。
他咬唇半刻,忽而一笑,說:“我獅子座的。”
說完,車門關上,人走了。
杜若原地納悶,不明白他突然冒出這話是什麼意思。
獅子座,所以脾氣bào躁得像獅子?
她走進小區,一路琢磨,直到進了學生家門也沒鬧明白,轉眼便將這事兒拋去腦後了。
第50章
杜若做完家教後回學校, 正是中午。
七月末, 北京的氣溫已超過40度,人走在路上都能蒸發。
宿舍里沒有空調。好在上學期期末,翟淼師姐離校前把她的電風扇送給了杜若,勉qiáng能抵擋高溫。可午覺睡醒, 身上還是大汗淋漓。
她拿涼水洗了個臉,收拾東西去圖書館蹭空調上自習。一路上, 校園裡到處都是冒著烈日來參觀遊覽的家長小孩, 人擠人,愈發燥熱。
圖書館裡頭涼慡,她待到很晚才回, 把許久不住的宿舍打掃一遍,chuáng單被罩全洗了換了, 一直忙到深夜。
沖了澡上chuáng, 電風扇呼呼轉著。
她這才想起景明, 翻出手機看, 一天都沒消息。不清楚是不是沒想起她。
她把電風扇調大一檔,翻個身睡覺了。
睡了一會兒,有些輾轉反側,摸摸手機,想想, 又放下了。
三天後, 超40度的高溫熱cháo過去, 氣溫在37度左右徘徊。
杜若從早到晚都待在自習室, 每天看書翻資料,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知道為什麼,景明一直不聯繫她。或許忙什麼事忘掉了。
她也不主動找他。時不時想起,拿出手機看一眼,消息欄空空如也,便又把手機扔去一旁。
她這邊沉著氣,景明那頭卻沒那麼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