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為她的事qíng承擔過責任,從來也沒有人保護過她,只有自己抱緊自己;所以,他這樣自作主張地替她決斷,自以為是地替她逞能,真是□,真是無禮,真是霸道。
她很反感,很討嫌,很厭惡。
可是,心裡卻湧起那麼大片大片酸酸的溫暖,燙得眼睛都痛了起來。
她咬著牙,一瞬不眨,執著地看著他;可他始終沒有回頭,目光清冷,看著對面的對手。
孫理皺了眉,剛要說話,孫哲卻先開口了:“越澤,你是要替倪珈賭這第二局?”
越澤淡淡的,不徐不疾:“不僅如此,我要求你更換你們剛剛開出的條件。”
孫理眉毛擰成一團,又要說話,結果還是孫哲先說:“啊?這個有點兒為難,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
相比孫哲說話語氣的溫雅和轉折起伏,越澤的語調永遠都是平平的,永無升降:
“我可以提供另一個你會感興趣的條件。”
“哦?”孫哲饒有興致。
越澤風淡雲輕地瞥了一眼他身後的柳飛陽,道:“聽說你哥哥程向很想要我一隻右手,我就加上這隻右手,如何?”
倪珈瞠目:“越澤你瘋了??”
她衝上前一步,雙手死死捏著桌沿,指甲慘白,眼睛死死盯著越澤,眼眶濕紅,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
“越澤,我和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我真的不要你來管。”
她說完這句話,越澤終於緩緩抬眸看她,眼瞳漆黑得像黑曜石,沒有一丁點兒的光亮,幽深得像是要把人沉進去。
他靜靜看她,
這種惹急了就兇巴巴胡說八道的女人還真是……
這種明明著急擔心得眼眶都紅了,還qiáng撐著一臉不知好歹朝他亮爪子的女人還真是……
倪珈望著他寂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的眼眸,突然間就無話可說了,心底莫名其妙得跟著沒了聲音,沒了任何想法。
或許,隨他去吧。
既然他說他們的命運是連在一起了的,那就jiāo給他,隨他去吧。
即使今天的結果是最差的結局,那也是兩個人一起承擔的不是嗎?怎麼好像這麼一想,就沒有那麼悲傷和寂寞了?
倪珈眼中的淚霧瞬間蒸發,收回目光,無聲地找了旁邊的椅子,隔著他幾步的距離,坐了下來。
對面的孫哲若有所思,揉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發現他落進了越澤的圈套里。
越澤的右手,和倪珈的初夜,當然是後者更讓他歡喜,況且,他可沒那個能力要下越澤的右手。
可越澤這話給他出了很大的難題啊。
孫哲,你是比較重色要一個女人呢,還是比較重兄弟qíng要給弟兄出氣?
孫哲只能選擇後者,還不能自己選擇:“既然是我哥想要你的右手,所以如果你輸了,我就直接把你jiāo給我哥。”
越澤沒有異議,他在乎的,只是對方答應他提出的條件,倪珈和這件事徹底無關了。
“那就開始吧。”孫哲道。
洗牌員面無表qíng地擺好牌,先推到孫哲面前,等他抽了牌,再推到越澤面前,如此往復。到每人手中都有了兩張牌時,孫哲看了一眼。
今天真是神奇了,就像第一局,現在手中是兩張黑桃K。
孫哲:“1%的華氏蓄能。”
越澤手指輕點了一下桌面,語氣和表qíng一樣沉穩:“跟。10%的西斯裝備。”
孫哲眉梢輕抬,西斯裝備是華夏能源旗下歸越澤全權管理的裝備製造公司,很有前景,大有可觀啊。
繼續抽牌,又是黑桃K,孫哲心底微笑,表面上似隱忍又似挑釁。
“2%的華氏蓄能。”
男人和男人的對決果然更具挑戰xing,孫哲略顯得意地看著越澤,後者卻依舊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牌,想都不想,說:“跟。15%西斯。”
孫哲垂眸想了半晌,繼續抽牌,再次一張K。
孫哲有種隱隱的預感,這次牌估計要比上次還好。看來,今天的幸運女神要站在他身邊了啊!這種概率的抽牌,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或許,某位姑娘真是幸運女神呢?
孫哲忙裡偷閒地瞟了一眼坐在越澤身旁的倪珈,小姑娘抿著唇,小臉煞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緊張兮兮地盯著越澤,一瞬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