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野在秦景的威bī利誘之下,規規矩矩上了一個多月的班,上了好些天的表演課,從早到晚被她嚴防死守著,斷掉了之前所有的娛樂活動和夜生活。
前幾天,他接到了哥兒們慕翊辰的電話,問他最近怎麼玩消失,什麼局都沒見到他的人影,又說這個星期天晚上幾個老朋友聚一聚。
尹天野接這個電話時,如果秦景抬頭看了他一眼,哪怕是眼神空dòng地空空掃過,這倒霉孩子都會虎軀一震,立馬乖乖拒絕推脫;
但當時,秦景坐在一堆廢紙團中,咬著鉛筆在改劇本,根本沒分心搭理他。尹野猴兒沒了緊箍咒,而且多久不回花果山,早就心痒痒了,於是,約好了。
放下電話後,尹天野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沒錢啊!
不可能找秦景借,也不可能找家裡人借,沒辦法,那就只有偷。他記得,尹家那老頭子的書房書架上某層某排的某本書里,有一張金卡的。
所以,尹小渣掐准了尹爸爸午休的時間,偷偷溜回了家裡去偷他爸的卡。
本來是一切順利的,尹天野揣著正午陽光下金光閃閃的卡,得意地走出別墅,卻沒想家裡那只比豬還笨的哈士奇居然不認識他了,衝著他一通狂吠。
尹天野當時就怒了,說什麼你這狗崽子,看清楚了,我是尹天野,當初還是我把你買回來的云云。
可這狗不講理,還是拼命地對著他狂吼,你就是小偷!你就是小偷!
尹天野想這要是把他爸吵醒了,只怕還沒出院子就要被保安拿下,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撒丫子狂奔,反正他體育好。
可體育好也不能跟四條腿的狗比啊!
尹天野與狗賽跑的優勢一直維持到了大門前,鐵門還沒開,狗已經撲了過來。
這孩子反應異常敏捷,兩三步就飛躍攀爬到了大鐵門上面。剛要跳下另一面,沒想那哈士奇也瘋了,飛身上去,一口死死咬住尹天野的褲腿,半掛在了半空中。
不過總算它不叫嚷了……
尹天野半跨在大鐵門頂上,心裡幾乎要悲催地落淚了,他怎麼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偷自家金卡,翻自家大門,褲腿上還掛著一隻怒目圓瞪的大肥狗……
保安大哥在門亭里看見這千年難遇的奇景,驚愕得下巴幾乎要掉下來,那個坐在院子門的,是他們家少爺,怎麼他們家大狗會弔在少爺的褲腿上!
此刻,他太為難了,不知道這院子門是應該開,還是不開。
不過,他還是很有社會經驗的,決定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不然,過會兒,少爺的怒火就要噴到他身上了。
尹天野甩了那狗幾下,死死的,沒動靜。
他幾乎抓狂,最近怎麼什麼都和他過不去。
他總不可能翻牆下來,拖著這隻狗去酒吧玩,然後自我介紹說:嗨,大家好,這是我褲子上的裝飾物……
尹天野坐在高高的院子門上,悲催地抖腿,抖到腿都麻了,才勉勉qiángqiáng把那隻該死的笨狗給甩下來。
他縱身一跳,這下才徹底自由。
但更悲劇的是,他的褲腿上全是那死狗的口水和牙印,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但對於一個重潔癖患者,這無疑是時時刻刻都在挑戰著他的忍耐力與神經自制力。
可他又不能回家去換衣服洗澡,更不可能去秦景家裡,那裡是比láng窩虎xué還可怕的地方,去一次,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再加之各種坐公jiāo,坐錯線路,倒公jiāo,擠地鐵,沒擠上,再擠地鐵,再步行……最終,耗時不知多少小時後,尹天野懷著無比低沉yīn暗的心qíng,活著去到了約定好的酒吧。
他一開始帶過去的低氣壓讓包廂里的氣氛陡然下降了不知多少度。等後來稍稍緩和了些,尹天野卻總覺得沒了什麼興致。
朋友們還是和以前一樣,人沒怎麼變,身邊的女人都變了。
不過這次,慕翊辰居然一改往常的口味,帶了一個看上去很清高,寡言少笑的女人。他似乎對她還蠻上心的,但尹天野不可置否地皺了眉,這讓他想起了秦景說的第五類女人。
這種場合總是男少女多,每次聚會,他們都會介紹一些女人給他認識,或者以為他會喜歡,或者是受了他們那些女xing朋友的委託。
和往常一樣,這些女演員女模特們一見尹天野,眼中便亮了光,一大半因為他的身份,一小半因為他的長相。
大家矜持了一會兒後,就有人開始過來跟尹天野搭訕。
可尹天野覺得,他今天似乎中了邪了。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這些女人搭訕的話語,一邊不可控制地給這裡的女人們歸類。
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個,是一線的明星,年齡偏大,心機重,想嫁豪門;還有兩個,臉生,估計是沒什麼名氣,希望借他的人脈上位;剛才那個他說什麼她都要毫無原則地誇讚一番的,屬於千依百順型;另外兩個沒過來說話卻不時往這邊瞟的,屬於yù擒故縱型。
這麼想了一番,尹天野真想摔杯子,他對女人的興趣全TMD讓那個秦景給毀了!!!
他真是瘋了好嗎?沒事怎麼會把秦景說的那五種女人的分類記得那麼清楚!!!還見一個就自動套入一個!!!
他以後還把不把妹了啊,摔!!!
尹天野心qíng不好,皺了眉,臉色也yīn暗下來。這下,單身女子們全莫名提了一口氣:看來,這尹氏的公子,很難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