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見人家都是分開坐的,她哪能例外啊!當然不去。
尹天野就一直給她做嘴型拋媚眼,秦景臉紅紅,假裝淡定地無視。可秦景身邊的尹心樂了,聲音倍兒脆地笑:“嫂子,你要不去,天野哥哥今天這年夜飯吃不安生了!”
哄堂大笑。
爺爺也笑:“是啊,新婚燕爾嘛,景兒過來坐。你們大家,想怎麼坐怎麼坐!”
一時間滿場各種換位置。
秦景臉紅得滴血,羞著坐去尹天野旁邊,踢他一腳,卻被他親熱地摟在懷裡。
吃完年夜飯,眾人都聊天玩鬧去了。
秦景獨自走進小房間,看著熟睡的跳跳和糖糖,不知不覺,就發了呆;不知不覺,就眼淚落了下來。
聽見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秦景趕緊別過頭去,把眼淚擦gān。
一扭頭,居然是尹天野。
他走過來,傾身望著搖籃里兩個乖娃娃,拿手指碰了碰他們軟嘟嘟的臉頰,心裡靜悄悄的。只是,一抬眼,就發現,不對勁。
他把她的臉掰過來,睫毛還是濕的,眼神躲閃又委屈。
他捧著她的小臉,問:“怎麼了?”
她垂下眸,睫毛撲閃撲閃的,卻只是癟著嘴,不說話。
“是不是想爸爸媽媽了?”他問她,眼睛裡滿是憐惜。是啊,除去那段經歷不說,她其實還只是個孩子。
她還是沒有說話,可明顯,小嘴愈發委屈地撅了起來,眼中的淚光一漾一漾的。
他牽她起來:“走,我們回家!”
秦景詫異地抬頭,眼中還有濕漉漉的淚霧:“回我家?現在?”
“嗯!”他已經拿起她的外套,給她披上。
“可是,可是被發現了的話,會不好吧?”新媳婦第一回過年就在除夕夜跑回娘家這種事,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尹天野給她脖子上繞圍巾,笑容很禍害:“不要緊,我就說我自控力太差,帶你出去開房了!”
秦景哭笑不得,捶他一拳,小手卻被他握進手心,一路牽著從後門溜走。
除夕的夜晚,街道上沒有人,也沒有車,世界安靜得只有他們倆,只有墨藍色的天幕,寧靜的都市霓虹,還有漫天綻放的絢爛禮花。
都市的夜,從來沒有這樣美麗過。
秦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忽然覺得,她和他,就這樣,走在一條空曠寂靜而又燦爛的路上,只要有他陪著,一直走下去,也不錯。
結婚第二年尹天野24歲,秦景21歲
去澳門賭場玩這種事qíng,其實很久以前就被剔除出了尹天野的娛樂範疇。
只是這次,越澤突發奇想地要去澳門,還邀了尹天野和秦景一起去玩。
尹天野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可是,他女人聽越澤說了一句話之後“你這技術不去摧毀賭場真是可惜了”,立刻興致勃勃跟打了jī血一樣,吵著鬧著要去。
尹天野看了秦景足足十秒,最終還是不能把某人比城牆還厚的淡定臉上看出一點兒羞紅。
他悲憤地想,尼瑪,哪有女人慫恿自家男人去賭場玩的啊!
她秦景絕壁不是個賢妻啊!
一想起以後做二十四孝好男人這種事完全要靠他自覺,周圍沒有了管家婆的約束,尹天野瞬間覺得蛋蛋的憂桑,通俗來說,就是皮癢!
不去!某人特豪氣!
女人於是各種撒嬌賣萌軟硬兼施外加殷勤的五星級chuáng上服務,yù求得到極大滿足的尹小野立刻屁顛屁顛,帶著寶貝老婆去了澳門。
越澤的那句話是有依據的。
尹天野認真起來的時候,記憶力超好,記牌記點數就跟打響指一樣輕而易舉;除此之外,他心算又快又准,算概率算計點算籌碼統統都是小菜一碟。
所以,不管是玩任何賭局,他都會贏,而且贏得十分囂張。
而秦景的主要任務,就是坐在老公旁邊幫他數錢。
每次一堆堆的籌碼被推到尹天野跟前時,秦景眼裡立刻金光閃閃,激動又興奮地念:“呀,跳跳和糖糖的奶粉錢夠了!”“呀,跳跳和糖糖讀書的錢夠了!”“呀,跳跳和糖糖結婚的錢夠了!”
每到這時,尹天野真想一個吻把她的嘴巴堵起來好嗎?
你那副小包租婆一樣念念叨叨的樣子,人家還以為我們是苦命鴛鴦,專靠賭博的錢才能養孩子呢!
可是,看著她小孩子搶玩具一樣,撲在桌子上,抱著一堆堆的彩色圓巴巴,歡天喜地蹭蹭蹭的時候,他會不經意地彎起唇角,哎,誰會想到,這種對他來說毫無挑戰了的遊戲,會重新變得那麼有樂趣呢?
只是,後來,出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和他們同行的倪珈好像對VIP的賭局都沒什麼興趣,反倒想去挑戰高級私人賭局,越澤沒反對。
秦景好奇心爆棚,於是,拖著尹天野也去了。
私人賭局的賭注是外場那些賭客們想像不到的大,心理壓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秦景坐在尹天野身邊,聽著面前這群人一個一個報出的賭注時,緊張得腳心都要出冷汗,她有些後悔不該來。
即使看看尹天野,拿出5%的盛夏經紀做賭注時,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也不能消除她心裡的忐忑。如果,如果輸了,那就都是她害的啊!
可已經坐下,便不可能退出,不然,膽小懦弱出爾反爾的名聲,比輸錢更傷自尊。
尹天野似乎看出了她的焦慮,笑了笑,摸摸她的臉:“我的lucky star在這兒,不會輸的。”說著,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秦景乖乖湊過去,印了一個lucky 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