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針探探?」秦婠又道。
此語一出,便是奉嫂再內斂心中也難免一驚,銀針探的是毒,何以自家姑娘才嫁沈府就作此懷疑?
「夫人,這湯中下的藥藥量甚微,氣味也不像是毒物,銀針恐難探出。」
秦婠點點頭,心內思忖開來。
這沈府果然有人要對沈浩初下手?
正想著,外頭忽然響起聲音:「侯爺。」
沈浩初回來了。
「奉嫂,秋璃,今晚這事不許外泄,誰都不能說。」秦婠急急吩咐道。
秋璃才剛點頭,書房的門就被人從外推開,沈浩初邁進屋來。
「侯爺,可抓到賊人?」秦婠迎到門口。
沈浩初搖搖頭:「沒有。今晚嚇到你們了吧?」
「沒事。」秦婠笑了笑,忽見他目光落在自己裙間,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裙上成片的污泥蔓延至臀後,狼狽至極,不由臉紅。
「賊人已經跑了,料來無礙,我送你們回蘅園。」沈浩初提起掛在架上的琉璃燈,不再看她的裙子。
「不用了,侯爺忙了半天,也要歇息,我自己回去吧。」秦婠推道。
沈浩初已經踏出屋,沒再給她拒絕機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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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不再幽靜,想是護院進來,值夜的人也都警醒,正提燈四處巡視,點點火光似被驚醒的螢蟲。沈浩初提著燈走在秦婠前面,腳步沉穩,背影挺拔,有一絲宛如脫胎換骨的安全感。兩人都不說話,一前一後這麼走著,很快就到蘅園。
蘅園裡外皆是一片燭火光芒,因那番變故,丫鬟和婆子們全都醒了,主子不在,便都似沒了主心骨般在廊下惶惶站著,一見到沈浩初與秦婠就松下氣來,忙行了禮將二人迎進屋中。
「多謝侯爺。」秦婠一邁進屋就向他道謝。
「不必如此客氣。」沈浩初將燈遞給青紋,轉身道。
秦婠瞧他額上一片細密的汗珠,又想起書房裡那些飯食,想了想開口:「爺還沒用飯吧?如今天色已晚,大廚房的灶火恐怕已停,要不我讓奉嫂給你做點吃的?」
他一愣,便聽她又道:「不過蘅園的小廚房才剛收拾妥當,恐怕沒有什麼好東西,只有些簡單的米麵果菜,做不了什麼精細飯菜,侯爺若是吃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