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外人都道秦家二姑娘好,我遇見幾次,總覺得不太對。」老太太沉吟。
「就看她把咱們侯爺迷得瘋瘋顛顛,自個兒還能沒事人般乾乾淨淨地在各府走動,便知道她手段心計必然不淺,沒進府也許是好事。」許嬤嬤又道。
京中但凡與男子有些瓜葛的姑娘,閨譽多少都會受影響,偏偏這秦舒不止絲毫未損,甚至名聲更響,好像所有的錯處都讓別人占走——譬如沈浩初的瘋執,秦婠的毒計。從來沒人提過秦舒的問題,且不論這其中對錯,至少證明此人必有些非常手段。
老太太點了點頭,不予置評,許嬤嬤便繼續勸道。
「我看秦婠也不錯,成親後這幾日侯爺人都靜了不少,也沒再念那秦二姑娘了,剛才你也瞧見,這小兩口在堂上一唱一和的,互相遮掩,倒是恩愛。」許嬤嬤將她的蓋毯往上掖了掖,「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看您啊也別操心太過,既然大房那小陶氏不堪大用,不如讓秦婠試試?」
「才不過四五天,能看出什麼真的來?再瞧瞧吧。」沈老太太閉了眼。
許嬤嬤便不再多勸,剛要離去,卻見老太太又睜了眼。
「下月初三是徐太妃的壽辰,昨日祁王府上已經派人送帖過來,你替我回個帖,就說我犯了痹症不好前去,讓秦婠帶兩個姑娘替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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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到近午,沈浩初才與秦婠回蘅園。日頭辣辣地曬,路上的樹蔭窄得只夠籠住一人,沈浩初全讓秦婠走在裡邊,自己倒被曬得滿頭汗。
秦婠偷眼看了看他,終於忍不住:「侯爺今天為什麼要幫我?」
沈浩初淡道:「秦婠,你為何會問這個問題?我幫你,難道不是應該?」
他問了一個很簡單,但對秦婠來說卻很難回答的問題。夫妻相扶本是應該,可她和沈浩初不一樣。
她略垂下眼,沒瞧見身邊的人若有所思的目光。
在沈府的這幾年,她定是過得極不好吧?
「秦婠,以後這個問題別再問了。我在一日,自會幫你護你一日,沒有什麼原因。」沈浩初沉道。
這個「我」,是卓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