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婠兒,你可信她那番話?」曹星河問她。
「目前來看,她的話至少有七成是真的。」秦婠斟酌著解釋。
馬遲遲的供詞幾處關鍵地方都與她眼下查到的事一一對應,首先便是王新夜裡去向。她昨日探監時,何寄就曾提及他在近日才打聽到王新下落。因為王新嗜賭,所以何寄常在幾個賭坊間走動打聽,這次他也正是通過那幾個地下賭坊的常客才打聽到王新的行蹤,與馬遲遲供述的王新常在夜裡去地下賭坊之事吻合。
而馬遲遲在王新死訊傳開後的反應,更是能證明這一點。若她有心殺人,斷不會在第二日屍首被發現之時才想到要清理柴房現場,慌亂匆忙之際她根本來不及將那些證物妥善處理,才會塞進斗櫃,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
「這些不過是你的推測,沒有真憑實據能夠證明。」謝皎淡道。
「是啊,她傷人在先,又無法證明王新離開角門後這段時間她的動向,如今看來她的嫌疑確實最大。」曹星河也道。
霍談無所謂地聳聳肩:「真不懂你們在愁什麼?這不是官府的事嗎?交給應天府去查不就完了。」
曹星河聞言剛想駁她,卻聽秦婠「撲哧」一笑,道:「小郡王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查案是官府的事,我們能證明何寄哥哥清白,將這裡發生的查清楚也盡夠了,余的還得讓官府來查。辛苦諸位了,明日我會帶馬遲遲親自去應天府,將此事稟明府尹大人。」
「說得也是,如此更加穩妥。」曹星河攬過秦婠的肩,順手又一勾,把滿臉無動於衷的謝皎給勾到手彎里,「等這事了,你們兩帶我好好逛逛京城。」
「……」謝皎冷不丁被她嚇了一跳,回過神時已經和兩人站到一起。
這事和她什麼相關?她不禁挑眉,但到底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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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所有的事,秦婠又踏著夜色回到沈府。照例先去見過沈老太太,沈老太太已經等了她一天,她少不得仔仔細細將事情經過說了遍,又提及明日之事,待老太太點頭應允後她才回了蘅園。
燭火微暖,看得人倦意陡升,可秦婠思緒尚亂毫無睡意,王新之事謎霧重重,雖說要交給官府審查,可她還是止不住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