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今日能爭的都給你爭來了,你我主僕情誼到此為止。他日你去了二房,是生是死與我再無關係,好自為知。」秦婠聲音森冷得像不屬於她一般。
「夫人!」夏茉想起今日她替自己爭來的體面,不由淚如雨下,「多謝夫人。」
「你不必謝我,我不是為你,我是為我自己。你做下這種事,傷的是我的臉面!少拿你那套說辭來糊弄我,你賣俏行奸,與二老爺一拍即合,打量我真不知道?你在蘅園時便惦記著侯爺,侯爺那裡行不通,你才把眼珠子轉向大伯哥,說,你又是如何與二老爺攪在一塊的?」秦婠疾言厲色盯著她。
夏茉從未見過這樣絕情的秦婠,竟被逼問得心裡發冷,牙關又開始打顫道:「我……我也不知,我往東園跑確是為了見文爺,可是幾番均未得逞,那日偶然得了消息,說是文爺會去暖房,我這才過去的,誰知竟撞見二老爺。」
「你從哪裡得的消息?」秦婠繼續問。
「好像是……」夏茉有些記不清,努力想了很久才道,「是聽沈興無意間說起,所以我就過去碰碰運氣。」
秦婠的冷怒陡然間沉斂,像突然回鞘的劍:「你和沈興很熟?」
「不算熟,但他常在後宅出入,和各院丫鬟都打過交道,我見他常在外院爺們跟前應事,就找機會聊了幾次。」夏茉捧著茶卻再也汲不到熱度。
秦婠便又細細問了幾句,直到再也問不出東西,這才吩咐秋璃:「帶她下去吧,給她單獨收拾間屋子住著,找個小丫鬟照顧她,別讓她再往外頭去,另外去請個大夫過來給她瞧瞧身子。」
「是。」秋璃應聲帶著夏茉下去。
屋裡只剩下謝皎陪秦婠,她見人都走了,便大咧咧挑了張圈椅坐下,摸起案上擺的果子啃起,一雙明眸時不時在秦婠身上打轉。
「你在夏茉屋裡還翻到別的東西嗎?」秦婠慢慢坐回羅漢榻,望向謝皎。
自打那日她對夏茉起疑之後,就命謝皎著手查夏茉,今日那些首飾,都是謝皎從夏茉屋裡搜出的。
「沒有,就那些。」謝皎漫不經心答道,將腳抬上椅子。
秦婠從袖裡摸出才剛給宋氏看的那兩張金器行貨單,自言自語:「好高的手段。」
那兩張金器行貨單不是她發現的,是有人送給她的。
若按常理推斷,所有人恐怕都會和宋氏一樣,以為夏茉要勾引的是沈浩文,便是秦婠也不例外,若不是這兩張貨單讓她追查到買首飾的是沈從遠,她也不可能發現夏茉之事另有蹊蹺,再提早做出準備,打宋氏一個措手不及,讓宋氏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能威脅到她,還要讓自己屋裡再添個姨娘。
「你說誰?」謝皎問她。
「送這玩意兒給我的人,邱清露。」秦婠手一松,兩張紙輕飄飄落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