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不講究的人,沈浩初受用她的服侍,少不得也要粗俗粗俗。
「前幾天是誰用我的名字把仲父誆到椒汀軒的?」沈浩初拿手支著頭,倚在案上看她。
小丫頭生得真好,動靜皆宜,笑的時候嘴角的梨渦像兩糖窟窿,生氣的時候眼睛像星河——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她?什麼時候被她吸引?他心裡也沒答案,似乎從變成沈浩初開始,與她一步一扶地在沈家過日子,他就慢慢動情,有了心魔,苦苦克制。
直到何寄說放棄,心魔釋放。
那一世不曾動過的情,都放到這一生。
他這冷清的性情,合該要她這熱乎人來制住。
「不是你說要幫我的,我借借你的名字怎麼了?」秦婠理直氣壯地回道,將手裡的茶擱到他面前,旋即轉身。
「別走!」沈浩初一把拉住她,「明天我不用去大理寺,你把事情安置下,下午我帶你出去玩。」
「出去?玩!」秦婠抓住兩個關鍵字。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出去散散心吧。」沈浩初捏著她的小爪子,指腹從她手背掌關節的小肉渦里摩娑過。
這些時日她初掌中饋,又值年節,二房虎視眈眈,她真是半分鬆懈時間都沒有,而他又忙於大理寺的事,兩人雖同在一個屋檐下住著,但說話相處的時間還是很少。
他都沒機會好好陪她。
「你不騙我?」秦婠眼睛亮盈盈地看著他。
「我幾時騙過你?」他唇角輕揚,淺笑道。
秦婠頓時笑出兩排貝齒,覺得沈浩初真真越看越順眼。
他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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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公作美,天清氣朗,竟是久違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