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這麼單薄出來?」沈浩初將帕子扔回盆里,信手從桁架上扯件披風走到她身邊,「我吵到你了?」
秦婠搖搖頭,順從地讓他給自己披上披風,鼻頭一皺:「你喝酒了?」
他身上散發出淡淡酒味。
「陪貴人喝了兩杯。」沈浩初將披風在她胸口交叉攏緊。
他的披風寬大,足夠將她徹底裹住。
「北安叔叔也喝了?」秦婠手腳都被包在披風裡,只能仰頭問他。
「哪能讓他喝啊,他那身子骨,喝了酒還得了?」沈浩初捏住她的下巴掐了掐。
秦婠扭開頭,哼聲道:「那都是你喝的?」
「這會心疼我了?」他低聲笑了。
「誰心疼你。」她口是心非道,「今天那人是誰?你們聊了這麼久,有要事?」
沈浩初的笑微收,眸色略黯。
「朝里的事。」
他淡寫一句,她識趣得不再多問。
「進去睡吧,時間不早,外頭冷。」
揉揉她的頭,他到底沒能將離別之語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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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年節又近一日,沈府越發忙碌,秦婠再抽不出半點空閒顧及餘事,只恨自己沒能生出三頭六臂。幾個莊子送來的租子終於抵至沈府,厚厚的一長撂禮單看得秦婠頭暈眼花,正帶著下人在園裡清點禮單上的東西,豐桂堂卻來人請她過去。
老太太的意思,秦婠自不能違,當下就將手中事暫且丟開,帶著秋璃往豐桂堂去了。
豐桂堂里攏著旺旺的炭盆子,桌上燒的線香散發出淡淡檀香,繞著一屋錦繡。屋裡坐著好幾人,正陪著老太太說話。
宋氏拉著身邊人的手,面帶喜色笑道:「老太太,今兒媳婦有兩樁事要回稟。」
「說來聽聽。」老太太倒如往常那般沉肅。
「這第一樁事與四丫頭有關係,大嫂,你且坐坐,聽我一語。」宋氏笑道。
正給老太太奉茶的小陶氏聞言轉過身,不解地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