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想著睡都睡了,也沒什麼可顧忌,心裡貪著他那點溫存舒坦,把迎枕架在他腿上,自然而然就把頭躺在枕上。沈浩初看她毫不客氣的模樣,唇角輕勾。
「分開的?」她怎麼覺得還是有些牽聯呢?「那馬遲遲去瑞來堂的事?」
「還沒結果,正在等機會。」沈浩初道,「當初王新是因為知道兇手的秘事才遭滅口,兇手也懷疑上馬遲遲,所以設下陳三的陷阱來污陷馬遲遲。如今馬遲遲未死,兇手心裡必然還有顧忌……」
「你懷疑楊守心與這件有關係,所以讓馬遲遲接近他,漏些口風讓他們以為她知道了王新的秘密,逼他們出手?」秦婠馬上反應過來。
「對。」沈浩初嘆道,「本不該這般心急,若不成功就會打草驚蛇,但是我要不出手,往後留你獨自在這裡,我是不放心的。」
「所以……你又向老太太提意分府?」秦婠繼續問他。
他的手從她的額頭滑到後頸,緩緩捏著:「是啊,分府過活才最安全,可以挑你信任的人,把那些不懷好意地都掃出去,不過可惜,現在還不行。」
「老太太不准吧?」秦婠道。
「是不准,我也沒打算這麼快分府,只是用來逼老太太答應我將這些蛀蟲肅出沈家,再嚴懲二房而已。」沈浩初看著她的盈盈大眼,忍不住颳了下她鼻子。
秦婠撓撓鼻頭:「老太太同意了?」
「不同意也要同意。我把搜集到的那些罪證,還有我被人投毒,與你中毒之事,都告訴她了。你還不知道吧?下毒者碧柳的指使人,也是嬸娘。」
「什麼?」秦婠直起身來。
「這麼多樁罪,老太太還是有心包庇,不同意我肅清家門。」沈浩初想起昨日沈老太太老淚縱橫的模樣,面上現出幾分無奈。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這百口之家。老太太年歲已大,只想著子孫和樂,家門興旺,面似嚴母,心卻仁慈,二房到底也是她的新骨肉,她不捨得。再加上被抓的人裡面好些是沈家的旁支,亦或是幾代人都在沈家服侍的老人,老太太顧念舊情,狠不下心腸徹底肅清。
「你拿分府逼老太太?」
「沒辦法的事。」沈浩初捏捏眉心,「老太太不同意分府,就只能答應讓我肅清沈家。」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那些人?」秦婠拉下他的手,自己舉起手捏上他的眉心。
「該送官的送官,該逐出去的逐出去,發賣的發賣,一個不留。二房那邊,先讓嬸娘把外面的錢銀都退回去,該彌補的彌補,過幾天老太太會把她先送到清源庵去靜休。老八不成才,扔給老劉頭去操練了。」沈浩初說著見她眼皮微垂,「怎麼?不能分府你失望?」
「有一點點。」秦婠也想分府。
「祖母說了,想分府也行,我們這一房必得先有子嗣,保證鎮遠侯後繼有人,她就考慮分府。」沈浩初低頭笑了。
「……」秦婠特別想咬掉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