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與沈浩初走到西街街頭,才看到自家的馬車以及站在馬車前焦急張望的沈浩文。
雖然先一步離開狀元樓,但沈浩文並沒先回府,只打發車馬送沈芳齡回家,自己則留下等消息。
「浩初,你們可好?我送三妹妹出來後本想帶人進去找你們,不過路已被五城兵馬司給封了,不讓進。」沈浩文看到人忙迎上去,又見段謙被人攙扶著,神色一急,「段謙?這是怎麼了?」
「大哥,我們沒事,不過段公子為了救母親與四妹妹幾人受了點傷,我們打算接他回府醫治。」沈浩初面色一緩,溫道。
「原來如此,快上馬車吧,咱們回府再說。」沈浩文說著讓他們上馬車。
街邊停的沈府馬車比來的時候要多,還添了一批新趕來的護院,沈浩文所言非虛,他確是打算帶人進去找沈浩初,只可惜被五城兵馬司給擋下了。
大房二房齟齬雖深,但多是後宅陰私,到底兄弟情分仍在。
「多謝大哥。」沈浩初作了個揖,先讓人扶著段謙上馬車,又看著女眷全都上去後,才帶著秦婠坐進車裡。
一上車,秦婠整個人就歪到沈浩初懷裡。
又驚又嚇地一晚上,她倦意已深,沈浩初摟著她綿軟的身子,手一下下撫著她腦後髮髻,她乖順慵懶問他:「侯爺,今日救我那人,你可認識?」
沈浩初想起那少年:「只知其名號,當是雲闕無疑,旁的我也不知,不過他與段謙乃是摯交,日後也許還能遇上,你我再行謝他。」
秦婠摩挲著手心裡攥的指方,想的卻不是如何謝雲闕,少年的面容不斷在眼前閃過,他們長得並不一樣,可不知為何,她見著這人總有臨水照影的錯覺,很是奇特。
兩人各有心事,她不再說話,他便也沉默起來。
這一世重生,總以為料得先機便能避開許多事,但有些命數卻避無可避,那些註定重逢的緣,註定分別的結果,還有無法控制的局勢,像脫韁的野馬,朝著另一條路狂奔。
而四年之後,卓北安壽終之時,他還會不會存在?這個問題,突然像條毒蛇,竄進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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