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來。」秦婠被他看得臉紅,少有的逃開了他的目光,嘴裡只說道,「再有十天,你便要去清州,我正慢慢替你收拾行李。外頭的衣裳樣式雖美,到底不如自己縫的結實,難得你不嫌棄這平平無奇的衣裳,我還做了兩雙鞋襪,你都帶著,若是時間來得及,我再給你趕一件外袍出來。」
「不用了,有這貼心的衣裳就夠。你這雙手,不需要替我操持這些。扎傷了,我要心疼。」沈浩初沒起來,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不過片刻又「唉呀」叫起。
秦婠掐了他的臉:「哪學的油腔滑調,滿嘴抹蜜,在外頭諢玩了吧?」
「不敢。」沈浩初按緊她的手。
「諒你也不敢。」秦婠翹起唇角,又問他,「馬遲遲和江南王的事,如何了?」
「馬遲遲已經送到燕王軍中,江南王的情況我也稟告給燕王,京畿防務他會時刻提防,已經派人嚴密注視瑞來堂,江南王近期恐怕不敢有所舉動,倒不必過於擔心。至於楊守心,今天一天,我安在瑞來堂外的眼線都沒見到他的蹤影,燕王已廣派人馬暗中搜查,不過恐怕此人也是凶多吉少。秦婠,我不在的這段時日裡,江南王的事你知道就好,可千萬不要觸碰,這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至於咱們府里情況,二房已經被打壓,府中也被肅清過,縱然不是萬無一失,但也比從前安全多了,短期內應是無礙,你遇事莫逞強出頭,若有異常,等我回來再說。」他撫著她彈糯的臉蛋,仔細叮囑著。
不管安排得再妥帖仔細,他還是擔心。
「知道了,我也沒你想得那般無用。」秦婠道。
「我寧願你無用,安安全全地等到我回來,也不要你涉險。」沈浩初坐到她旁邊,把她的頭往自己胸前按,又道,「想要什麼生辰禮,我給你帶。」
秦婠想了想,附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沈浩初微怔,而後翹起唇角,耳朵也紅了。
她那句話就一個字——你。
這算是她承認了自己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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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日,果然如沈浩初說得那般,風平浪靜,沒再有異動,燕王插手此事,瑞來堂被燕王嚴密監視,恐怕也要收斂幾分。楊守心的行蹤仍舊無人發現,這幾日來沈府給邱清露診脈的已換成瑞來堂的另一位名醫,只說楊守心回老家料理家事,卻沒說多久能歸。
上輩子沒發生這幾齣事,江南王謀逆又是她嫁到沈家第四年才發生的,所以無人察覺瑞來堂的異常,也沒人發現江南王這麼早就將手伸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