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骨塔前撞見浩允之後,惠圓師太的態度便突然強硬起來,堅決不同意他們再靠近佛骨塔。他們又在庵內轉了一圈,卻再未看到什麼懷疑的地方,而惠圓的口風守得更緊,他們探不出什麼東西來,因有惠圓守著,他們又無法與其他人對話,時辰眼看不早,他們無法再多逗留,索性告辭。
「他的手……」何寄終於打破平靜,他的眼神比秦婠要好,看得更加清晰,「有六指,兩手都是。」
這並不是一個正常人。
秦婠陷入沉思,沒有任何驚訝,只道:「你覺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
何寄有些恍惚:「是。他有點像……」
「侯爺。」秦婠替他說完未盡之語。
輪廓和眉眼,都有點像沈浩初,亦或是沈浩文。沈家的男人,多少都著某些共同的特徵。
她忍不住捏捏眉心,這與她預想的結果差得有些遠——她以為佛骨塔里藏得,應該是沈家那個消失的大伯,但顯然浩允的年紀不對,他和沈浩初差不了幾歲。
「這裡到慶喜莊,要多久時間。」想不通的事暫且放下,秦婠很快收拾情緒。
「從棲源庵另一頭下山,一個時辰左右。」何寄道。
「那我們加快些速度吧。」秦婠跳上馬車,利落地吩咐車夫出發。
————
棲源庵另一側的山路其實算不得路,只是條捷徑,鮮少有人會走,比來時的路險峻許多。路面不平整,多是尖石砂礫,一側是大斜坡,車夫也不敢加速,生怕有個意外馬車翻下坡去,故而雖然秦婠心急,速度仍舊提不起來。
如此一來,她估摸著今日只來得及走完慶喜莊。
走了半個時辰左右,馬車忽然緩緩停下,謝皎坐車門前,見狀將馬車門帘掀開,回答她們的卻是何寄的聲音。
「秦婠,前面有異常,不能再走了。」何寄策馬,比馬車要快些,一直衝在最前面探路。慶喜莊這段時間來了許多外人,論及危險要比棲源庵大許多。
秦婠跳下馬車,走到他身邊:「發生何事?」
「你自己來看。」何寄並沒多說什麼,而是領著她往前去。
山路彎曲已近山腳,站在這頭的崖邊,可以直望到對面山腳的情況。借著草木山石的遮避,秦婠掩去身形,看著山腳下一群人來來去去。若是他們的馬車再往前,就會被發現。